返回已经数日，空和往生堂的客卿一起，为了送仙典仪的事情而忙碌。

刚刚拜访完群玉阁返回，旅行者一个转身就看见与自己目光相视的刻晴，似乎是特意在等自己一样。那既像是猫耳又像是粽子的发型，象征着少女的身份。紫色的长发搭配带着尾卷的双马尾，显得格外俏皮。玫紫和雪莲镶相间的服色充斥全身，颇有层次地包裹住玲珑身材。手臂上戴着特别定制的黑紫色手套细看可以发现，她手套内侧包裹着花纹的黑丝内衬，让空忍不住眯着眼多瞄了一会。当然，刻晴身上最为引以为傲的还是那双又长又细的黑丝美腿。白皙充盈的玉腿配上金羽花纹的黑丝，柔滑的丝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好美……”尽管早已不是初次见面，但刻晴的美态还是惊艳了旅者。他盯着刻晴那双极有魅惑力的粉红色瞳孔，忍不住喃喃低语。

还没反应过来的刻晴只当他是还没从群玉阁的神奇中回过神来，她巧笑倩兮地站在空面前，精致的面庞在后者眼中无限放大，一时间莫名的情绪说不上来。就像是有只小鹿，在心口乱撞的感觉。今日的她，比起归终机边的那次偶遇，又美了几分。

“多日不见，旅行者，看你今天心情很好，想必是已经见过凝光了。”

“是的。而且我还得到了不少有益的情报，天权之智，果然名不虚传。”空客气地向刻晴拱了拱手，“还要谢谢你给我的口令了，要不然我可就要出洋相了。”

“你知道便好，凝光这个人把什么都当做她商场上的一步，我不喜欢她这种态度。何况请仙典仪本就是七星太过草率，没必要无缘故地受了她的下马威。”刻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像是做了什么只得高兴的事一样。“旅者，你既然来了，必定也是有事找我吧。”

“正是，请笑纳，刻晴小姐。”

“这是？琉璃新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既然是正式面见我们刻晴大人，礼数也自应当多些，坊间都传闻此物是被凝光大人故意抢购了去。今日群玉阁一行，我便要了这件宝贝，也算是为刻晴你出口恶气吧。”

“你也是有心了，这份礼物这么贵重，我不能收下，这样吧，我以原价购买下来。”

“不用，只求一事。传闻璃月境内多有仙家遗迹，更有岩王帝君曾留神迹之处，刻晴你既然已经计划寻访仙人府地，只求带我一同前往。”

……

走在璃月港的街头，刻晴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仅仅是收了别人一份礼物，她怎么就突然和这个不知深浅的旅行者结为同伴了呢？她本意寻访仙家府邸，也是为了更多找寻和帝君有关事宜，或是能解读请仙典仪异变的古籍资料。这本就是情急之举，是冒犯仙魂的举动。但眼下情况危及，就在昨日众仙集结，七星已经派出甘雨先行一步在绝云间拦下众仙，先拖延住时间了。如此紧迫之际，七星八门内或是死守法理，或是只图利益，根本无人敢做如此之举。也只有她愿趟这趟浑水，去找寻线索去。如今璃月港内谣言四起，民心动荡，七星必须要有所作为才行。她本已不满上层多有安逸怕事之辈，被这千年港口滋养却不知回报，眼下仙人将至更是让形势如火烧眉毛一般。听说天璇已经亲自带其余几位出港而去，打算硬拦住仙人到访。如今若再没有破局之点，仙人信任危机一触即发。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劳神忧事，心中更是暗暗埋怨凝光的不作为。

本来见见旅行者，也有想借他看看凝光口风之意，她是万万没想到，一来二去，自己反倒成了被动。现在她居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连对方的目的都不知道。纵使几次见面已经让她对空颇加赞赏，但是说到底也不知其中对他有何意义。空只说是那位近日和他一起操办仪式的钟离先生推荐，是为了探寻有关他失去的久远记忆之事。这其中奥秘，她也不知，何况便是连那位平日闲游的钟离先生，也一样是捉摸不透之人。真让人头疼。

怎么会就这样理所当然地答应呢。刻晴心中懊恼，也说不上到底怎么回事，她并不排斥旅者，甚至说带着不少好感。可能就连她也不知道，这份好感潜移默化中给她造成了怎样的变化。“啊啊啊搞不懂啊！”刻晴心情烦乱地练了会剑，心中的复杂情绪无人可知。

……

“殿下，您犹豫了？”自深邃的黑暗中，漆黑的影子透过缝隙，向着金发的男人询问道。

“这是我亲手定下的计划，我不该犹豫的，她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我没想到……”空的脸色不负往日的和睦，眼中只有着久远的深邃和复杂的涡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算现在开始修改，可是棋盘已经运作了。”黑影犹豫再三，还是向男人道出了实话，“而且，那位的情况，又一次恶化了。”

“不用修改了，就按计划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不，我们不得不与时间赛跑！”

“牧首，执行好你的任务，必要时推我一把。”空的话语越发果决，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应当割裂一切。

“殿下！？”苍老的声音变得惊讶，但他还是没有多言

“你说的对，时间从来不站在我们这一边。也许我从来就没有资格拥有美好，就像曾经的坎瑞亚一样。在颠覆天空的王座之前，我们谁也不能停下！”

“谨遵您的旨意。”黑影自夜色中退去，只留下男人孤独的身影独立在山岩之上，“无论是为了谁，我也许都将疯狂起来了，因为我们从来没有选择安逸的权力！”深红色的晶体在手掌中释放，如同血一样的光泽噬人心魂。空义无反顾地将它吞入体内，任由那股暴戾阴翳的能量在体内恒流，他的眸子被血色充斥，无情又疯狂……

“等着我！不会太久的，荧！”

“这就是传说中帝君休憩之地？”空踩在浮生石上，满脸惊奇。“没错，此地三山叩首，有仙法守护，相传帝君曾于此与众仙集会。”刻晴一边回答，一边恭敬地向凉亭施礼，仿佛帝君正端坐其中一般。“外人都说玉衡星不敬仙神，却不知道刻晴你的另一面。”“我不敬畏仙人并非是不尊重仙神，而是想要证明人类的能力，彼时璃月得帝君庇佑，这才得以建国安居，此恩是璃月人都不能忘记的。但同样，神的职责应当指引人类，而不是应该控制人类，如今璃月多有沉溺安乐，不思进取之象。而现在帝君仙逝，内忧更是直接摆到台面上来了，这便是人所不为的弊端。此方众人只知祈求神明，却不知璃月的未来同样应该有人来开拓，若只是一味靠神明庇护，那么曾经帝君救众生于乱世，又岂是只为豢养猪狗？”

言罢，也不顾空是否明白，刻晴已经开始翻阅起书籍古册来，“你究竟是为何而来，空？是为了冒险，还是为了宝物，亦或者是对仙家之力有所图谋？”眼见着空沉默不语，她顿了顿，“我这番话并不是要质问你，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与我无关，世间有无数人为自己的执念前行，我也一样。我只是想知道你来这里的理由，不是为了筹备送仙典仪，而是你自己的理由。”

“执念吗？刻晴，我们是朋友，那我也愿意告诉你。很久以前，天上有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她拦在了我的面前，夺走了我的妹妹，也让我失去了记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何，但我必须找到我的妹妹，找到那个神。所以不管多么艰难，我都将继续我的旅途，直至终点。我不知道我找寻的神是哪位，但只要有任何线索我都会找下去。”空的声音很真挚，言语之中甚至充斥着一股悲伤的基调，就像是在一场漫长路途中执意的行走。

“关于你妹妹，我想……”刻晴刚想要安慰空一下，但是须臾间产生的异变却一下子席卷而来，层叠的乌云像是巨兽的肚腹将二者所在的凉亭吞入腹中，只一瞬间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将他们与外界隔离开来。“怎么回事？”刻晴震惊地问道，但一道如虚空般幻灭的缝隙却先一步堵住了她的问话。否定世界的漆黑，吞噬一切的深渊像是一张巨口将他们吸入体内，如同黑泥般粘稠的雾气，就像是触手一样抓向二人。决不能被它给吞进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刻晴与空同时发力，将狂暴雷霆扩散而成的风暴瞬间旋转而出，与漆黑之手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如同泡沫破裂的嘶哑震响。二人凭借着风暴阻挡黑雾，在风元素的推动下向着裂痕外跑去，巨大的吸力让他们每走一步都像是要付出全身的力气一样。“哗！”浓稠的黑雾强势地撕开风暴，只是瞬息就已经蔓延到二人的身后。“抓住我！”呼啸的雷楔带着雷光一闪而出，空用力抓住刻晴伸出的手掌。在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一股凛冽的雷电带着二人穿过黑暗，随着雷楔的坐标脱离出裂缝的吸引。而就在二人脱离的瞬间，巨大的裂痕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天际。但那股庞大的能量，依旧在收缩消湮的瞬间，将周围的空间全部扭曲过去，就像是硬生生在空间内轰开一个破洞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刻晴心有余悸地望向裂缝消失的地方，甚至忘记了松开握住空的小手。“不对，小心！”空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吼出来，下一秒他已经顺势用力将刻晴拉入怀中，就像曾经一样一把将她护在怀里。“轰”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本该关闭消失的空间裂缝突然破损，扭曲的空间维度让整片时空都显得异常，在其中，一把刺裂空间的暗影之矛，化作黑光向二人重叠的身影袭来。紫黑中透露出不详的长枪，遍体由那种畸形亵渎的罪孽黑气凝成，隐约有如血管般诡异的凹凸线条浮现在表面，让整个飞矛都扭曲成不可名状的恐怖姿态。刻晴眼睁睁地看着长矛在瞳孔内不断放大，她感受到自己狂跳的心与面前紧抱自己几乎停滞的火热身躯，不详的曲线划过天空，所过处视线被歪曲，他们根本避无可避。

“小心！”旅行者只来得及喊出这几个字来，锋利的能量长矛就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剧痛撕裂肉体。与此同时，从未使用过的岩元素席卷而出，在炸裂开的同时，与风元素一起将二人助推出去。无视天边那道缓缓合拢的裂缝，两人的身体在空中极速坠落……靠着风之翼，两人侥幸捡回一条小命。但是长矛的能量同样已经渗透进了空的身体，尽管在硬抗这击之前，他暗中运用岩元素力构建了一层元素护盾衬于内里，但在这股诡异的能量面前，无疑只是杯水车薪。刻晴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旅行者，疯狂地向城内跑去。

最能靠上的萍姥姥偏偏也前往绝云间会晤去了，刻晴只能来到不卜庐内。一向医术精湛的白术，在看了伤势之后，也只能摇摇脑袋。这不是疾病，更像是诅咒，已经超过了一个医者的范畴。这是白术的原话。无奈之下，刻晴只好带着旅行者来到往生堂，希望从那位博学多闻的客卿那里，得到些有用的线索。得知了他们的来意，钟离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在仔细勘察了数遍之后，钟离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捧起一杯茶水。“钟离先生，现在不是喝茶的时候，到底怎么样啊？”“唔！在下已经尽力封死了诅咒的扩散，但是这种咒术极为古老，不但连我也不知全貌，就算是各种古书古籍也没有记载，应当是更加远古年岁留下的法术。这种诅咒之术，非寻常病理可依，需得破解之法才行，冒昧问一句，这是因何而来？”

眼看事情棘手，刻晴也把山中之事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希望能让男人联想到什么。钟离在听完之后，似在沉思，半响才发言道：“也并非全无希望。”

“洗耳恭听！”

“刻晴大人，在下这里有一样情报，或许正是能对你有所帮助。”黑发的男子罕见地面露难色，他仔细确认，这才若有所思地对着刻晴开口，“我也是从你们遇袭一事窥出些端倪，不过是猜测而已。”

“钟离先生请说，只要能帮到旅行者，我一定全力以赴。”突如其来的希冀，让刻晴一下子激动起来。对于旅行者的诅咒，她最怕的就是毫无目的地空等，只要有一个方向，她也可以有迹可寻。

“此事说来也与旅者有关，前几日我与他在璃月寻访各类送仙所用贡品时，因为须弥香草一事从万有铺子的博来那里得知，行船会的张老大前一阵子忽然停了生意，断了一大批货商的货源。虽然他对外说是蒙受海兽，需要检修船舶，重新整备。但明眼人都发现他的船队虽然不动，但却有不少小艇间或着从船上向南港运些东西。商人们都说是他要暗中积压草药，抬高物价。可我却从博来托关系同批运到的货里察觉到了不对，那些香草虽然外表正常无二，但只要依据古法焚烧于岩神像前，则能隐闻异味，恰似枯草。而若同时辅以元素视野窥视，则能看见其中丝丝缕缕的黑气，此乃大凶之兆。”沉稳的男人顿了顿，似乎是给刻晴以消化的时间，“此事关乎帝君仙葬，自然不容马虎。我和旅行者借货品不好为由警告博来，让他不得不重新去进新货。而旅行者则悄悄跟随他，见到了那张老大与他交易的秘密场所。”

“是哪里？”见男人忽然闭口不语，刻晴本来紧张的心随之牵动，连忙脱口而出。“是南边的烟火仓库，那边严禁火烛，人迹稀少，这批货的源头就是其中存放油料火药的仓储间，那里位于地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

火油仓库，乃是储存璃月节日仪式所用一切香油烛火，焰火宵灯之物的仓库，其中多为典礼所用火具，因此远离市区，位于较偏僻且多山石的城南片区。此地虽然平日很少进人，却是由千岩军把守，寻常人等不得入内。如果是这里被用来藏匿物品，实在令人吃惊。

“火油仓库？不可能，那不是由总务司管辖的吗？况且如果是草药香料之类的植物，就算是稀有也不会被藏在那里啊！”刻晴美目闪动，她想不出这交易的背后究竟是有谁的袒护。

“刻晴大人所言极是。所以旅者在跟踪之后，还带回来了一点他们隐藏的物件。”钟离捧出一个精致的檀香盒子，飘香的气味足以证明它品质的不凡。钟离缓缓打开方盒，里面是晶莹剔透如水晶般透明的一朵蕈菌，美丽光彩得没有一丝植物之感。然而一瞬间，流光溢彩的菌菇之中，一股与刻晴铭刻在灵魂深处恐惧相同的气息倏忽出现，尽管只是如沙般细微，但对于死里逃生的刻晴来说已经是格外醒目。“这是，深渊？”在刻晴惊呼出口的同时，钟离将盒子重新关闭，那一丝不详的气息也随之消失，被封闭在檀木的香薰之后。“不错，正是深渊的力量，但又不仅如此。在见到实物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这样运输的目的。而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这些蕈菌的需要。”

“如我们所见，这些蕈菌由内而外地都充满着巨大的能量，想必刻晴大人也能感受到那股庞大而霸道的元素之力吧！”在得到刻晴的点头示意之后，钟离继续说下去，“这些蕈菌来自古老的须弥地下，那里是地脉的汇总，也是世界树的根须，它们就生长在那里。而这其中的，也并非普通的元素力，而是某种更加古老且强大的力量，显然这并不是什么正常的产物，仅仅是这么小的一朵，能量就堪比一块大型发电石，更何况这批货物至少有几十朵，风险可想而知。所以一切都必须小心翼翼。而选择火药仓库也是利用璃月方士讲究的五行学说中火能克木的原理，利用硝石硫火的火气压制住这些蕈菌内的生命力，以此不至于让灵气外泄，破坏了品相。”

“那这种能量是来自深渊的吗？尽管只是一点，但我明显感觉到了那一丝深渊的气息。”

“很抱歉，这种能量到底是什么就连我也不知道。但是以普遍理性而言，凭借元素的流向定律来判断，这一丝包裹住蕈菌的深渊之力显然并不是和蕈菌本身自带的能量同源的，它们相互排斥，各居一块，正是由深渊力量组成的薄膜将这股能量包住，才没有让它外泄，否则这么浓郁的元素会在一瞬间全部倾泻入空气之中。而那些随行的香草之类，想必即是用来隐藏蕈菌的遮掩之物，又是用来掩盖深渊之力的腐蚀性的道具。本来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事，但是因为运输复杂，这些和深渊力接触过久的香草难免受到了腐蚀，所以才暗含死气。”

“没想到小小的香草背后居然能引出这么多的线索，先生果然聪慧过人。而且这些高深的理论和学识，难怪连凝光都对先生很是看重，想要委以重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刻晴佩服。”

“刻晴大人谬赞了，在下也不过是多懂些旁门左道的他学之术，实乃上不了台面之物。何况这条线索更多是因岩王爷所起，更是有旅行者劳心尽力才有所收获，刻晴大人不如感谢岩王帝君在天有灵，也在庇护子民。”钟离客气地摆了摆手，丝毫不愿招惹任何功劳在身。“先生太谦虚了，纵有帝君大人英魂庇佑，也要有人来执行才行。时间紧迫，我这就动身，还望先生照顾好空，千万等我回来。”刻晴同样恭敬还礼，内心已是心急如焚。

“祝刻晴大人顺利，请放心，往生堂必尽全力救治旅者，还望大人速去速回，以我之能力，最多拖不过明日日出。”

“我绝对会回来！”刻晴在心中发誓，身如迅雷疾风。

璃月南港，曲流水道

又是一艘小艇从狭窄的水道中穿过，透过布满青苔的石壁和瀑布激流的飞湍，小舟驶入一条神秘的水道，然后在黑暗中缓缓前行。没人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条神秘的水路，而后他们来到了火药仓库的正后方，穿过山石间的暗道，几箱货物被送到了仓库，而他们的头目张老大俨然在列，由他亲自来护送这批珍贵的物件。“这就是最后一批了，过了今天，一切就都正常了。”一想到光明的未来，张老大的脸上就充满了神往，就连对运输本身的敬畏都减少了几分。“没错，确实是你最后一批货了！”俏丽的声音忽然从头上响起，一个紫色的身影箭步滑下，在张老大你是谁的问句还没出口之前，那把饮血而生的利剑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来。“玉衡大人！”张老大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旁边两个小弟想要冲上前来，但他们连影子都没见到，就觉得浑身一阵酥麻，然后哗啦地倒在地上。

“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想向你的马仔一样倒地的话，就给我老实交代你的主子是谁。我现在很没有耐心，你已经涉嫌与深渊教团勾结和私闯火药仓库，如果你不说，我的雷元素力会很高兴与你玩上一玩。”在带有威慑意味地亮出瞬间击倒两人的雷光时，张老大已经几乎[X_X]，在总务司的仓库被七星抓了个正着，即使是被当场斩首也不是不可能啊。自己虽然是听命行事，但是命可比钱重要的多了。

“刻晴大人饶命啊。什么深渊教团什么的，我完全不知道啊，我就是偷偷想做点走私，求您饶了我吧！”张老大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都用上了，声泪俱下地抽着自己的脸，像是在忏悔一样跪在刻晴面前。“少在这里睁眼说瞎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的蕈菌是给谁的？最后一次机会！”刻晴的语气带着冰冷和鄙夷，手中的长剑吹毫可过，仿佛下一秒就要划破男人的喉管。

早在听见“蕈菌”二字时张老大就唰的一下面如死灰，而匣里龙吟那实质的杀意，更是让他几乎屎尿横流。“我全说还不行吗！我的客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和璃月的大人物也有来往，只让我运货其他我可不知道。”“嗯！”刻晴长剑一横，隐隐有电光闪动。“等等等，我想起来了，今晚我们会在揽月阁顶见面，他会在哪里给我任务。”“撕拉！”一道暴雷在张老大面前炸开，吓得他腿一哆嗦。“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劈拉！”又是一道雷闪。“小人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蒙骗刻晴大人啊，求大人饶命啊！”

“这可由不得你，老实待着吧。”刻晴一挥手，立刻走出几个千岩军来，将张老大几人一一抓起，押解下去。

“揽月阁吗？空，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