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结局

  看到来人，克丽丝露 出失望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叫道：“杰西卡老 师？”

  “嗯，我听妮娜小 姐和安吉拉提到你的状态不太好，有些担心你。”

  “我。。。”克丽丝摇摇头，她说不出‘没事’这两个字，面对杰西卡，她似乎更难以控 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有什么事想要说的话，我姑且可以做一个听众吧。”杰西卡抱住克丽丝，让她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肩膀上。“或者，只是陪你安静的坐一会儿。”

  杰西卡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 抖了一下，低沉的抽泣声传来。

  时间仿佛静止。

  一场发 泄似的哭泣后，克丽丝终于沉默着坐在杰西卡身旁，她又一个人呆呆的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老 师你愿意听我讲讲那段历 史吗？”

  “当然。”

  于是克丽丝开始讲述那段被她模糊带过的，令所有人啧啧称奇的‘爱蜜莉雅’降服事 件。

  千年 前的束缚之神教 会，曾经混乱的世界，一片荒芜的大地上鳞次栉比的遗迹，青涩的束缚之神主 教团与刚脱离教 会的爱蜜莉雅，当然，还有那个已经被所有人忘记的人。

  “老 师，她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只是献祭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过去，我或许还可能找到她呢？”

  杰西卡没有办法给出答 案。

  克丽丝也不需要答 案，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

  时光荏苒，一转眼便是五年以后。

  经过五年的治理，罗格尔城仍旧保持着彪悍的民风，却终究摆脱了犯罪之都的名号。与艾斯慕尔城的合作更加紧密，又有地 下商会的辅佐，罗格尔也渐渐成为了另一个商业之都，她虽不及艾斯慕尔那般繁华，却同样充满活力。

  地 下商会虽然没有改名字，但那些根植于灰色地带的交易体 系也浮上水面。绮之馆的总 部也成为了罗格尔著名的景点之一。而负责治安的除了城卫军外，还有不少漂亮的战斗女仆姑娘们。她们大多数穿着颜色各异的紧身衣，绳索反剪着双手游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很快就变成了罗格尔城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也是起初那段时间著名的钓 鱼执 法案例。总有不开眼的家伙试图对这些战斗女仆们动手动脚 -- 想想也是，她们大多独自行动，又被捆缚着双手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巡逻，倒像是在招蜂引蝶。最后的结果当然都不太好，一时间城卫军的地牢都要不够用了。最后还是靠着罚款与鞭刑把这些色胆包天的家伙整治了一番，并为他们指了条明路。

  在绮之馆里，说不定那个之前拿脚踹你的战斗女仆会跪在你面前甜甜的教你主人呢。

  特雷茜和特蕾莎姐妹作为克拉拉城主的得力干 将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只不过作为姐姐的特蕾莎现在倒是有些头疼了。以前自己的妹妹简直像个男人婆一样，整天一副男装打扮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现在倒是不这样了，就是好像那次忍辱负重的卧底行动似乎起到了过于离谱的反效果，现在一有空闲她就会跑去绮之馆消费，据内部消息，她最喜欢的就是扮演女骑士被坏人抓 住蹂 躏的剧情。特蕾莎有些伤脑筋，而同样令她伤脑筋的还有她的城主大人。柔柔 弱弱的克拉拉小 姐竟然也会抽时间乔装打扮后去绮之馆一游，有时候还会拉着她一起。

  好吧，特蕾莎小 姐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舍命配城主了。

  不过被绑起来的感觉。。。其实也没那么糟吧。她有些理解自己的妹妹了。
  
  艾德琳也留在了罗格尔城，毕竟有安吉拉这个曾曾曾曾孙女在，她还是想蹭着多摆摆老祖 宗的架子。好吧，主要是能免 费在绮之馆玩一玩，反正安吉拉家大业大的，可以专门给她拨两个调 教 师服 务。不过让艾德琳有些不开心的是，安吉拉这曾曾曾曾孙女又漂亮又能干，实力也不错，就是整天和那个丽妲厮混在一起。这忍不住让她有些发愁，自己的血脉不会到她这一代就断了吧？

  虽然也无所谓就是了。艾德琳一向想得很开。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她明明是男女通吃的类型，怎么传到了安吉拉这一代竟然变得这么专一了。。。

  不过衣耶塔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她完全可以自己再努努力，为安吉拉创造一个年轻的‘小祖 宗’。为了这事儿，艾德琳特意吩咐调 教 师好好地折腾了衣耶塔一番。在这两人漫长的生命中怕是会永远的斗下去了。

  奴 役之神教 会造成的影响也彻底的被压了下去，大部分受 害 者都有了新的生活，只有绮之馆中还住着不少转型的‘契约女 奴’，她们大多是在恢复之后又与绮之馆签了长约，似乎是准备在这里在开心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许多人都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在绮之馆中过得久了，似乎皮肤更好了，身材也更棒了，就好像年龄被停滞了一般，几年过去不仅没有变老反而更加健康漂亮了。这个事实让许多原本准备退役的契约女 奴们又重新签了契约，也亏得这几年绮之馆扩张的极快，总有用得着她们的地方。

  。。。
  
  或许每个绮之馆，不论是新建立的还是原有的都获得了束缚之神的祝福，在海渊城，那曾经的无人岛已经成为了最著名的度假景点。各式各样的游玩项目更是层出不穷。

  岛上的遗迹已经被重新整修过，新的办公地点也挪到了这里。两个穿着经典办公制 服的姑娘趁着休息时间正在那里小声的咬着耳朵。她们原本是绮之馆的契约女 奴，后来因为工作能力出色被提拔成了萨曼莎的助手，就这她们还有些不怎么乐意，忙里偷闲的功夫还要继续回去客串呢。此刻的她们因为工作只带着简单的手铐与脚镣，两人贴在一起，只听一人小声说道：“听说了吗？老板被升职为主 教了哦。”

  “什么主 教？现在不准这么叫了，要叫‘地区主管’！”

  “知道啦。听说过几天‘迪斯城’的迪拉雅小 姐就会过来，说是要亲身 体验我们的服 务，好好学习，以保证迪斯城的绮之馆可以顺利运营呢。”

  “现在魔导网络这么发达了还要亲自过来？哼哼，我记得她每年都来，说不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嘿嘿，看破不说破嘛，毕竟明面上迪拉雅小 姐可是军方的人，在自家地盘上不能做的太过火了嘛。”

  “哦，对了对了，我昨天晚上看到有个超级漂亮的姐姐和老板走在一起。”

  “老板昨天特意请假了吧，说是有重要的事。”

  “哼哼。”

  “哼哼。”

  两人不约而同的露 出‘你懂的’表情。这时办公室的门也打开了，萨曼莎女士艳光四射的走了出来，“你们俩，又在嚼什么舌根呢？”

  即便萨曼莎选了件袍子罩在身上，也仍旧遮不住雪白手臂上一道一道的绳痕，两个姑娘偷偷对视一眼，笑嘻嘻的说道：“知道啦老板，我们这就去工作！”

  “这两个丫头！”

  萨曼莎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一眼，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怕是瞒不住她们，心里又念叨了某人一句，又施施然的走回了房间。

  。。。

  艾斯慕尔城中的绮之馆旧址已经无法再支持高涨的流量，除了莉迪亚的酒吧与老朋友的根据地外，它的上层作为纪 念品商店贩售诸如写 真集，拘束道具，亦或是普通流行服饰。而下层则成为了艾斯慕尔乃至周边最大的魔导终端研究中心。这说来也让许多研究者汗颜，在这蓬勃 发展的五年间走在时代最前沿的竟然是这个另类的家伙。以杰西卡为首，加上可可与杰瑞这些出色的员工，两位魔导师的人脉又吸引到了更多的学者加 盟，如今的绮之馆已经是魔导网络上最炙手可热的存在。在魔导网络上不止能够欣赏图片与文 字，影像，投影也不一而足。最近可可已经在研究沉浸式的精神体验与人工智能交 互，某人留下的所谓‘游戏’这个概念或许很快也要从这里辐射 到这个世界中。

  绮之馆搭着魔导网络发展的顺风车也让束缚之神的信 仰越来越深入人心。即便是刑律教 会现在也不再对这个不开设教 堂，不传播教 义的另类教 会有太多敌意了。从哪方面看，她们似乎都只是一家规模越来越大的商业公 司，赚 钱做生意嘛，不寒碜。当然，更深度的原因是，即便是如此兴盛，束缚之神也没有再苏醒过来，回应任何人的祈祷。信 仰之力达成了由人到人的循环，每一个绮之馆都像是一个小小的神国，也带来了一些小小的奇迹。

  可可的姐姐海伦，如今不止作为可可的秘 书与助理帮她处理生活上的琐事，她的店铺也成为了绮之馆的一部分。在她的经营下，绮之馆纪 念品商店开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当然在闲暇时期她仍旧是可可的小奴 隶。可可一直秉持着有事叫姐姐没事玩姐姐的生活习惯，变着法子把海伦绑起来玩 弄是她生活的一大乐趣之一。

  至于另一对更加扭曲的姐妹，艾薇与艾琳的关系外人也不好插手。不过听说在过了一段时间后艾薇果然还是给了艾琳自 由。这个小魔头仍旧天南地北的做着雇 佣兵的生意，而她那个不省心的母亲索菲亚则仍旧沉迷束缚。绮之馆成为了她去的最勤的地方。据说经常有人看到艾薇拿着钱跑去各地绮之馆赎人的景象。艾琳没有选择回归刑律教 会，她也做了雇 佣兵，声称要破 坏艾薇的所有邪 恶计划，让她回归正道。只是从两人的交手记录来看，艾琳大部分时候都是处于劣势的，至少在那些绮之馆的员工看来事实便是如此，在艾薇为索菲亚付账的时候，艾琳一般都是那个被她狠狠地绑着双手，牵在背后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

  菲尼与杰帕德最后竟然走到了一起，除了作为艾斯幕尔地区的实际运营者，她偶尔也会再次客串下调 教 师，也算是让自己能够一直走在时代的前沿吧。‘莉亚’仍旧会频繁的出入绮之馆，没有人戳破她。作为与‘莉亚’最熟悉的绮之馆员工，蕾妮倒是发现了端倪，不过这丫头没心没肺的也不怎么在意这些，只是会开心的带着‘莉亚’到处寻找有趣的活动，不知道这个盗贼出身的家伙会不会有一天盛装打扮出现在城主的府上呢。。。

  妮娜则决定带着茵兰在教 会的旧部住了下来，只是她或许被奴 役了太多年，已经再也看不出往日的模样，即便到了现在她仍旧习惯于用四肢走路。只是她的记忆终于复苏了些许。反正时间还多得很呢，所以妮娜也不着急，许多时候，人们看到的都是两个被束缚的美 人一前一后，一走一爬在庭院中散步。

  教 会外围的遗迹自然也已经翻新过一遍作为新的绮之馆度假山庄。在保留了原先风格的同时又增添了更多的流行元素，让每一位客人既能享受优质的服 务，也能品味千年 前的别样风情。

  休息室中，薇娜和杰西卡一人抱着一壶茶悠哉的喝着。

  薇娜一身精致的礼服，套着丝 袜的双 腿优雅的翘着，就像是去参加舞会的贵妇一般：“难得西卡你过来，我可是专门请了假哦。”

  这么多年下来，杰西卡已经对这个好友免疫了，她知道所谓的请假是从何而来：“听说你最近热衷拍摄什么。。。魔影剧？”

  “对啊。这还是你那个小徒 弟发明的，我可是女主角。啧啧，西卡你运气真好，收的徒 弟都是人才。”

  杰西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话是没错，就是自己最得意的学徒貌似都成为了绮之馆的技术骨 干，这让她偶尔去魔法 师公会那边办事都弄得满脸通红，总觉得那些老古董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些问题。

  “还害羞呢。”薇娜‘噗呲’一笑，大眼睛如同月牙般弯起，“明明上周末聚会你也玩得很开心，叫的那么大声！”

  “你！”杰西卡瞪着薇娜，脸红的更加通透了。“还不是你硬拉着我。。。”

  薇娜嘿嘿笑着，听着杰西卡的反驳声越来越弱小，“话说，西卡来我这边跑个龙套吧，刚好小莉迪亚也要过来，我们再玩一次！”

  杰西卡妩媚的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拒绝，只是说道：“这几天可不行了，她要回来了。”

  “小克丽丝？”

  “嗯。”

  “这妮子，还知道回来？哼，也不跟我说！”

  “她不想弄得太大张旗鼓，我估计她会先来这里，所以就先过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呢。”外面已经落叶纷纷，但庭院中却如春日一般花繁锦簇，薇娜忍不住笑了起来，“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假小子模样呢，结果现在个子都比我还高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已经老了呢。”

  “本姑娘才不会老呢！”

  。。。

  山庄外面，两位容貌秀丽的姑娘缓缓的靠近。

  “唔，薇薇，走慢点。”说话的那位身材高挑，她披着一身斗篷，而斗篷下绳索密布，竟把她捆的结结实实的。项圈的绳索被一个穿着黑色半透 明长裙的姑娘牵着，她的年龄看上去似乎要小上一些。她看上去很开心，回头对着被捆着的姑娘说道：“是‘教 皇姐姐’你自己打赌输了的哦。”

  “早知道我就不该把这根绳子送给你。”虽然这么说着，她的脸上却也露 出了笑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我们回来了呢。”

  除了过于出挑的容貌外，这对组合在此处其实并不算惹眼，玩情 趣游戏的主奴在这里可不要太多了。她们看起来也不在意那些惊艳的目光，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山庄的核心区域。在正门处是一个雕像。

  那被叫做‘薇薇’的姑娘盯着雕像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后面的人跟到她的背后才反应过来。“她是谁？”

  经过了五年的流浪与探险，现在的克丽丝比曾经成熟了许多。眉宇间的那抹优雅与高贵让人心迷，而这身绳妆更是让她看上去像是谪落凡间的神女一般惹人遐想。她站在薇薇的身后，也在打量着这已经成为地标的人形雕像。

  这是克丽丝离开前布置在这里的。她当然是一个被束缚着的姿态，双手反剪在背后又高高吊起，每一根手指都被细细的捆住。极致的束缚将她的身 体曲线凸显的淋漓尽致，让这粗糙的石像也好似嫩滑而富有弹 性。雕像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像是与绮之馆主题并不相符的冷峻。可妙就妙在这里，据说每到晚间，绮之馆最为繁忙的时段，这雕像的表情就会产生变化，迷醉，哭泣，悲哀，妖 媚，欲求不满，据说甚至有人在网络终端统计这些表情出现的规律与原因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结论。

  人们猜测这是雕像四周的布置的魔法阵所致，也有人猜测这里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后者很快就被否定了 -- 这里全天都有人路过，却从没有人见过这雕像被带下去过。更有甚者，著名的德鲁伊大师曾在魔导网络上发帖生成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生命的迹象。曾经还有人试图盗窃这个雕像，或许盗窃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明抢。只可惜那些人要不就是被 关在律法教 会的地牢中要不就被变成了契约女 奴。她们大多会被吊在雕像附近示 众三日，然后把衣服和装备拿出去拍卖用以缴纳罚金，从那之后人们也知道这绮之馆与龙潭虎穴无异，少有人再敢打她的主意了。

  克丽丝当然知道真 相，她也知道薇薇为什么会盯着她看上许久。有时候被最快否定的反倒是正确的答 案，雕像里的便是爱蜜莉雅，只不过被克丽丝隔绝了外部的侦测后只有爱蜜莉雅自己的灵魂力量会在晚上渗透到雕像的外侧，让她露 出不同的表情。

  爱蜜莉雅的实力虽然被完全封印，但强大的生命力却终究是存在的，克丽丝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内循环系统与雕像底部的魔法阵相连，便足够维持她的生存所需。简单地说，普通的营养液与自己的排 泄物便是爱蜜莉雅全部的养料。而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各个部位会获得一些聊胜于无的刺 激，让她能够在漫长的封印中保持些许理智。当然，这些刺 激绝不会让她获得哪怕一次高 潮，只有在无尽的黑 暗与绝望中轮回，并抱着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释放。

  面对薇薇的疑问，克丽丝只是笑着，在她看来忘记爱蜜莉雅并不是一件坏事：“她啊，是一个罪人，在赎罪哦。”

  “我知道了。”薇薇没有再纠结这个，牵着克丽丝继续向前。在这保留了基本框架的旧日教 堂中，她像是轻车熟路般走在前面，她们一路走到会 议室，也恰到好处的遇到了喝 茶聊天的薇娜与杰西卡两人。

  克丽丝眨眨眼，如今的姿态她是没有办法做出更多的动作，“嗨，薇娜姐，老 师，我回来了哦。”

  “还有，这位是薇薇。”不知何时，薇薇像是本能一般走到了窗前，她静静地倚靠在窗台上，对外界的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她是？”杰西卡看向克丽丝，小声的问道。

  克丽丝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与薇薇站在了一起，“喜欢这里吗？”

  “喜欢。”她终于露 出温婉的笑容，脑袋轻轻一歪靠在克丽丝的肩膀上，“我好喜欢这里。”

  薇娜跟克丽丝眨眨眼睛，与杰西卡偷偷的遛了出去。

  克丽丝的记忆中，这个房间保持这个模样已经有上千年了。而身边的薇薇却已经不是那时的薇薇安，她是克丽丝凭借自己的记忆，束缚之神残存的回响，以及散落在各地的，属于曾经的薇薇安的记忆碎片拼凑而成的灵魂。

  但克丽丝已经不再纠结她最终能否找到最初的记忆。她们有着长远的未来，还可以创造更多的美好的记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