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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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漫漫长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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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31 00:51:50
玛吉镇的酒吧向来热闹,今日更甚,甚至出现了一些人类以外的面孔。
沸石酒吧。
这是玛吉镇里最大也最豪华的酒吧之一,历史悠久,文化底蕴厚重,据传言说其老板有着皇室背景,以前有同行想要闹事打压的,最后都莫名失踪,生死不明。每当触及此事,酒吧老板总会笑呵呵地摆手说:“哪有,哪有!”
虽说如此,不过想必除了同行外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事,只要不喝醉了在酒吧里闹事,随意你想做什么都行,可以说是百无禁忌——这正好受到每天在刀口上过活的佣兵和冒险家们的喜欢。
格瑞丝到达沸石酒吧的时候,艾德蒙一行人正和兽人凑在一起喝酒狂欢。台上的乐手们演奏着狂野的音乐,舞池中的人们伴随着这样的音乐尽情扭动着身躯。
那个叫赫尔曼的人也在酒吧内,手中捏着一只盛着玫瑰色葡萄酒的高脚杯,正怡然自若的和各族勇士们欢声笑语。他的谈吐自然,举止优雅,虽是穿着高级军士的服装,却又能与喧嚣粗犷的酒吧氛围完美融合,让人体会不到丝毫的违和感。
格瑞丝没有加入艾德蒙他们的打算,独自一人走到吧台边坐下,要了一杯红酒,就着酒吧里狂野动感的音乐,细细品味。
味道一般,不够醇厚,甚至有些寡淡,和在赞格威尔喝到的红酒差得实在是有些远。不过也正常,毕竟红酒并不太受佣兵和冒险家的钟爱,啤酒才是。像皇城中的贵族那样细致高雅地品味红酒,是只有悠闲生活才能赋予的享受。而对于佣兵和冒险家来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人生的乐趣所在。而啤酒正好可以满足他们。
其实在此刻,红酒的味道如何并不重要,因为格瑞丝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她眼神放空,一只手搁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捏着酒杯,偶尔将杯中瑰红色的液体送一点入喉,其余时刻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有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还会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这样专心致志地发着呆,以至于何时有个人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她也没有发现。
“格瑞丝小姐?”
一声轻呼将她唤回了神。偏过头一看,入眼便是一张带着和煦微笑的英俊面孔。
见到格瑞丝眼中询问的目光,赫尔曼微笑着道:“不知格瑞丝小姐还记不记得在下的名字?”
格瑞丝点头:“记得,赫尔曼先生。”
“非常荣幸。”赫尔曼神情谦恭,右手放在胸前,微微低头以示礼节。
“没什么,这是应该的。”格瑞丝笑了笑,说。
“格瑞丝小姐是比较喜欢独处的人吗?”赫尔曼问。
格瑞丝沉吟片刻,道:“或许是吧。”
“说起来也巧,我曾遇见过一些很厉害的剑士,他们大多喜欢独行,淡泊名利。平素与之交往时性情平和,在拔剑之后却又犀利如炬,想必格瑞丝小姐也是这样的人吧?”赫尔曼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些向往。
“修行之人大概都是如此。”格瑞丝的脸色平淡无波,并没有因为赫尔曼状似无意的吹捧而发生任何变化。
赫尔曼笑着点了点头。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忽然问:“不知尊师最近如何?”
格瑞丝举杯的动作一顿,道:“不知所谓‘尊师’是指何人?”
“难道除了剑圣格里菲斯,还有别人吗?”赫尔曼语带调侃地说。
沉默了片刻,格瑞丝微微叹气:“难不成全大陆的人都知道了吗?”
“之前只是听闻而已,如今倒是证实了。”赫尔曼笑道。
格瑞丝的老师是格里菲斯一事,最开始是无人知晓的。毕竟剑圣常年隐居,不问世事,自从彼岸海一剑之后,大陆上少有他的传闻,自然更无人知晓他收有学生。事实上想要向格里菲斯求学的人不在少数,却无人能找到他的踪迹,甚至有人怀疑他根本就已不在人世。直到有一天,格瑞丝以一介佣兵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在一次战斗中其所用剑法被懂行的人认出正是格里菲斯的那一套。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飞遍了整个大陆,不少人来寻找格瑞丝,希望能从她那里了解到格里菲斯的下落,但格瑞丝只是摇头说“不知道”,对于自己的身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大概也算是格瑞丝第一次间接承认了。
然而格瑞丝还是摇头,说:“不知道。”
赫尔曼也不追问,仍旧是微笑:“既然格瑞丝小姐不肯说,那就算了。”
临走时,赫尔曼对格瑞丝发出邀请:“要不要过去和你的同伴们喝一杯?”
格瑞丝摇头:“我在这里就好。”
赫尔曼点点头,走了。格瑞丝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睡不着!
牧诗雨在床上像烙煎饼一样翻来覆去,丝毫睡意都没有。
废话,都睡了一天了,哪来那么多觉可睡?而且时不时有喧嚣的人声传来,还大多都是喝醉了粗着嗓子胡言乱语的。肚子也涨涨的,吃了太多的东西根本没法消化。
无奈,牧诗雨只好赤着脚下了床,把油灯点亮后在车厢里来回走动,心想这样总能让腹中的食物早些消化掉,也好让睡意早点到来。
车厢的地板上铺着一层软绵绵的毛绒地毯,光着小脚丫踩在上面非常舒适。之前是并没有这层地毯的,可能是因为发生了白天的那件事,为了防止牧诗雨真的摔倒所以才铺上的。
一个人这样孤独的转着圈,思绪就很容易飞到其他的地方。牧诗雨想起了洛可儿。这个时候,洛可儿一般在做什么呢?看书,或者是学习?又或者已经上床睡觉了?
不对,这里的时间和那个世界的时间不一定是相同的,由于自己一直被关在车厢里,所以也无法判断这里的一天究竟有多少个小时。有可能现在那个世界正是白天也说不定。
顺着这样的思路一想,可探究的地方还有许多。比如《天奇大陆》的世界地图上只有一块大陆以及周围的一些岛屿,除此之外便是茫茫的海洋。如果这个世界也有白天黑夜的话,是不是可以把这里理解为某个距离地球很远还未被发现的星球?而除了天奇大陆之外,说不定这颗星球上还有其他的大陆也说不定。
地球上的各个大陆真正联系在一起,是由新航路开辟所带来的。新航路开辟之前,欧洲人并不知道美洲的存在,他们以为一直向西航行能够直通亚洲,哥伦布正是如此坚信,因此在登上美洲大陆时,将当地的土著居民叫做“印第安人”,翻译过来应该是“印度人”。
那么由此推测,天奇大陆——或者说这个星球上——航海技术并不发达,各个大陆之前缺乏来往,各不相知。
那么其他的大陆又会是什么样的呢?这颗星球上的文明还需要经过多少年的发展才会如同地球一般逐渐趋向全球化呢?
所谓政史地不分家便是如此,牧诗雨在思考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从一方面想到了另一方面,这得归功于她高中时良好的学习成绩,造就了她很强的文科思维。但其实牧诗雨忽视了一个很根本的问题,那就是地球上没有魔法,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论在这里根本不适用,一切科学的理论在这里可能都只是一个笑话。
在这里,生命可以由魔法造就,天体运行可以由魔法控制,甚至连历史都可以由魔法来改变。一切的合理与不合理,都可以由魔法来解释。所以从一开始,牧诗雨思考的方向就错了。
但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毕竟牧诗雨并不是真的想要探究这个世界的本质,她只是无聊,借此来打发时间而已。
就在牧诗雨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厢门冷不丁被打开了。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卡顿,牧诗雨停下脚步,呆呆地向车门望去,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蜜雪莉雅打开车门,看到的就是女孩赤脚站在毛绒地毯上、像一只兔子般懵懂地瞅着她,浑身不着寸缕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反手轻轻带上了车门。
就这样愣愣地对视了半天,牧诗雨大脑重新运转起来,顺着对方异样的目光低下头,往自己身上看去……下一秒,一只光洁的“兔子”惊慌地跳上了床,将毯子盖过头,整个人瑟缩成小小的一团,恼怒兼慌乱的声音从毯子中传出:“你进来怎么不敲门的啊?!”
在洛兰离开之后,牧诗雨尝试着打开车门,失败了,猜想大概是被锁住了,所以才敢赤身**的在车厢里走动。鬼知道蜜雪莉雅竟然会进来,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什么关系吗?”蜜雪莉雅反问。
“当然有关系!”牧诗雨愤愤地吼道。
“有什么关系?”蜜雪莉雅缓缓向床边靠近,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本来就是毛绒地毯,就算是不去刻意地放轻脚步,声响也不会很大。
牧诗雨“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她已经受够蜜雪莉雅的恶趣味了,现在是一分钟也不想见到她,一分钟也不想和她多说!
这样想着的时候,隔着毯子,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像被毒舌咬了一口似的,牧诗雨全身一个激灵,忙伸手过去隔着毯子把那只手拂开。
“别碰我!”她叫道。
半晌没有动静,牧诗雨正在纳闷蜜雪莉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那沉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那个人类就可以碰你了?“
“什么……人类?”牧诗雨心跳加速,心念急转,一边装傻,一边焦急地思考着。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格瑞丝的事被她知道了?不……应该不会,她又没来过,而来过这里的洛兰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异常,她说的应该不是格瑞丝!
应该吧……
“格瑞丝……”蜜雪莉雅幽幽地说,“那个女人。”
牧诗雨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把毯子掀开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手脚却似僵住了般动弹不得。
“她的怀抱很舒服吧?我看你好像舍不得下来一样……”蜜雪莉雅继续说。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对着自己的耳朵一样。
牧诗雨有些绝望:她到底知道多少?
“你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很愉悦啊?”这大概是一个反问句。
蜜雪莉雅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隔着毯子轻抚牧诗雨变得僵硬的娇躯。从头开始,像是给小猫顺毛一般,抚过脖颈,划过脊背,在小小的翘臀上停留了一下,顺着大腿往下,直到握住一只小小的脚丫。隔着毯子,蜜雪莉雅忽轻忽重地**着那只软嫩的小脚。
牧诗雨不适地挪了挪那只被玩弄的脚,蜜雪莉雅顺从地收回了手。接着,后背一阵凉风灌入,牧诗雨惊觉毯子一角被掀开,刚想伸手按住,却忽的想到什么,强忍住了这个冲动。
蜜雪莉雅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毯子,一点一点地掀开,露出藏在其中的洁白身躯,没有遭到任何的反抗。脸上阴沉的神色因牧诗雨的不作为而缓缓退去,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终于,毯子被完全揭开,牧诗雨紧闭着眼,身体蜷缩成一团,暴露在油灯昏黄的光下。
很快,身体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然后,耳垂便被含进了一处温暖湿热的所在。
“嗯……”一个细微的声音从牧诗雨的鼻中发出,她的身躯更加僵硬,心跳加速,呼吸紊乱,睫毛微微颤抖,脸色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这次很乖。”蜜雪莉雅咬了咬那只晶莹可爱的耳垂,轻声说。
热气呼进耳洞,痒痒的,让牧诗雨产生了一种连自己大脑都被侵犯了的错觉。强忍着将身后的人——不对,是精灵——推开的冲动,牧诗雨颤声说:“不要找……找格瑞丝的麻烦……”
“为什么?”蜜雪莉雅的唇缓缓下滑,在牧诗雨如天鹅般挺拔修长的脖子上吸吮摩挲,这牛奶一般的肌肤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的注意力,让她想要这样做。
“我和她没关系……”牧诗雨强忍着肌肤上异样触感所带来的恶心,道。
“那怎样才算有关系?”蜜雪莉雅想起牧诗雨被格瑞丝抱在怀中时快乐的表情,嘴上吸吮的力道就不自觉地增大,似乎是想要将女孩整个灵魂吸进自己的体内似的。
“唔……”牧诗雨不知道蜜雪莉雅在做什么,只觉得脖子上酥酥麻麻,就像有微弱的电流在乱窜似的。这种感觉让她想要夹紧脖子,却又无能为力。
“你别动她嗯……我就……我就……”
“你就乖乖听我的话。”蜜雪莉雅替她补充道。
“嗯……嗯。”牧诗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刚才被吮过的皮肤浮现出了一些淡红色的印记,发现这一点后,蜜雪莉雅就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般,不停地做着相同的实验,在那敏感纤细的肌肤上种下一个又一个的草莓。
而专心致志的她并没有注意到,牧诗雨脸颊上滑落的两道泪痕……
酒吧后街,一条无人的小巷里,格瑞丝撑着剑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一摇一晃地往旅店走去。
“咦?这不是格瑞斯小姐吗?”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才半个小时不见,怎么就搞成了这副模样?”
格瑞丝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嘴角勾着一丝戏谑微笑的金发青年。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杯中的液体犹如鲜血一般闪耀着腥红的色泽。
“咳!”格瑞丝艰难地道,“赫尔曼先生,看来我们……咳……似乎可以谈谈了。”
赫尔曼将空着的右手搭在胸前,很绅士的行了一礼。
“非常荣幸,我相信这将是一场愉快的交谈。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势。”
格瑞丝摇头:“无碍,说吧,你的计划。”
刚想继续劝说她去医治,赫尔曼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眼神不由得一凝:她的伤居然……
震惊之色一闪而过,赫尔曼很快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嘴角笑意不减:“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格瑞丝听着赫尔曼的叙述,身躯缓缓站直,脸色逐渐恢复红润,手中的剑结束了短暂的作为拐杖的使命,被收入了鞘中。
赫尔曼一边说,一边暗中将这一幕记在心里。
“大致就是如此,不知格瑞丝小姐觉得怎样?”
格瑞丝微微点头:“明白了,到时候我会配合你的行动。天色已晚,恕不奉陪。”
看着格瑞丝逐渐走远的背影,赫尔曼嘴角的笑容消失,眼中一抹阴狠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