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幼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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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漫漫长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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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2 00:50:06
如果小乞丐知道自己抢了领主的钱包,绝对——脸上的表情会变得很难看,然后下场悲惨。
毕竟,那个人是眼里完全揉不得沙子的阿莱希亚·藤原,之前偷这个家族的人东西的小偷,被家仆殴打致死后丢弃在街上,总之是惨不忍睹。
她要是去追,还可以把对方放跑,警告她下次别再犯,否则迟早要被弄死。若等到藤原家族的私人卫队出动,那就真的药丸。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乱的人。
乞丐的速度渐渐放慢,似乎是没什么力气了,最后拐进一个巷子里。那是个死胡同。
她以为自己成功甩掉被抢劫的人,大获全胜,于是自以为安全,没想到转头就被追上。
emmm,真的是有心偷钱,无力回天。
这时,彼方勉强看清,乞丐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女,脏兮兮的少女,她身后是一个身高一有一米二左右的**,同样也是脏兮兮的,一脸惊恐盯着自己。
“别过来……我……我会跟你拼命的……”
乞丐少女护着抢来的钱包,手里突然多了把小刀。
“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是卑鄙无耻的家伙……全都该死……”
对方对有钱人的怨念很深,看样子还会继续作案。
“我是近卫军士兵,把你的武器放下,把你抢来的不属于你的东西拿来,我放你走。钱包的主人,你惹不起。”
彼方的话很官腔,至少她觉得,自己比其他的近卫军士兵要好说话那么一点。
其他人,现在恐怕早就开枪了。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前提是你把钱包还给我。”
“你们近卫军……总是随意殴打在市区乞讨的乞丐……我不相信你。”
乞丐少女拒绝合作。
虽然近卫军很有威信,在普通民众的心里地位很高,但其中也不乏一些欺负人的败类,少女遇到的刚好都是那种人,于是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彼方表示自己很无辜,也从没欺负过人,都是被人欺负。
“把钱包扔过来,我拿了马上走。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按捺着自己的火气,表情已经开始愠怒,碍于乞丐身后的小女孩不好发作。
大家都是有妹妹的人,不难做到互相理解。小乞丐抢钱,也是为了让妹妹的日子过得好一点。
本质上,两人都是一样的。
“好吧……”
乞丐少女选择妥协,把东西扔过来。
但是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入彼方手里的东西不是阿莱希亚的钱包,而是一只很脏的破布鞋。
“可恶,居然骗……”
那个“我”字还在喉咙里,乞丐手里的刀子就捅进了彼方的小腹。
“去死吧,有钱人的走狗!”
乞丐少女的表情,森冷可怖。
“该死……”
彼方的腹部中了一刀。那把刀磨得很锋利,刺进身体的时候疼得躺在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伤口周围迅速被绝望的颜色浸染——她最厌恶的鲜血的红色。
看到这个颜色,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阿莱希亚,自己那位该死的青梅竹马。
没错……两人是从小就认识的,阿莱希亚那双赤瞳总是让她被人当成异类,因为落樱的人都认为红色的眼睛是不祥之兆。
“为什么会……想起她的眼睛呢?”彼方苦笑。
将她刺伤的乞丐少女没有补刀,拉着年幼的妹妹,把抢来的钱包打开,把里面的钱全都拿走,将钱包和里面对于她没什么用处的证件丢弃。
她还不算笨,如果带着钱包逃离,被抓住就赖不掉了。
“真是没良心……我根本没打算……对你们做什么……”
乞丐少女大概没有听到彼方的自白,她得到想要的钱,也没有受到生命的威胁,甚至能这么大大咧咧地逃跑。
善意,再一次被这个充满恶意,污浊的世界践踏,意识也在血液的流失中逐渐模糊,头晕目眩。
“不行……我还得回去……给望做晚饭……”
自己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被随便捅这一刀就死掉,真的太逊了。
这么一想,意识似乎清醒了一点。
彼方扶着墙,勉勉强强从巷子里挪动到街道上,身后的地面都是她身上流的血。
要去追那个乞丐,已经不可能追得上了,以后可能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重要的还是当下,彼方在烦恼自己去医院治疗的话,肯定得支付一笔费用。
“好浪费啊……只是去缝合伤口,缠上几圈绷带……又得花掉上千……”
捂着伤口思考几秒钟后,她决定自己去药店买点绷带,回家让望用针线替自己缝合。
黑色的T恤衫看不出血的颜色,但是满手鲜血还是引起一些路人的好奇,她像极了被人抢劫然后受到袭击的群众。
“喂,要不要送你去医院?你流了很多血。”一个好心的路人给予了温暖的人文关怀。
“啊……我没事……千万不要……送我去医院……去那里要花很多钱……”
彼方以断断续续的回答拒绝路人的好意。
“药店……最近的药店在哪里?”
眼看血越流越多,必须得先想个法子止血,最好的方法就是买点绷带,一圈又一圈把伤口包扎起来。
一旦自己前脚踏进医院的门,后脚就会多出许多开销。
在这个医疗费用比什么都昂贵的时代,基本上是病不起,医院是有钱人才消费得起的地方。
人命……跟钱相比可能根本不值钱吧。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笨得让人心疼。也正是这一点,让我觉得你有点可爱。”
耳边响起的是一个温柔的,低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总是说一些轻浮,不着边际的话。
彼方不怎么喜欢她,也没有玩闹的心情。
“你……要来看我笑话吗?我……没时间陪你……无聊得很……”
对于源,彼方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这个家伙以前很喜欢捉弄自己,欺负自己,喜欢袖手旁观,在她心里早已经没什么好感度了。
现在这种情况,源没有把刀子再捅得深一点,已经是谢天谢地。
“我最见不得娇弱的少女受伤,不管怎样,我要马上把你送到医院去。”
源没有商量的打算,也没这个必要。身为彼方的幼驯染,她很清楚彼方的脾气,堪比倔驴。
“虽然受伤的你也是这般让人怜惜,我还是更喜欢看到活蹦乱跳的你。”
不由分说,源用自己的车子强制把彼方送到医院,不顾她的抗议。
“我才不想让自己感兴趣的【 】就这么死了。”
那个词语,彼方没有听到。她也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她只知道一个严苛的事实——债务又多一笔。
这个没有温度世界,压的她无法喘息。
彼方又做了个很不妙的梦。
最近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这种场景了——穿着松松垮垮浴袍的阿莱希亚,撩起还在滴水的深紫色长发,肌肤红润,修长的双腿迈着优雅的步子。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性感撩人的气息,令人看了心猿意马。
“彼方,可以接吻吗?”
柔软诱人的红唇,可以联想到樱桃。甘甜,味道很棒。
于是,自己很没出息地答应了跟领主接吻,两人纠缠于床榻之上,亲着亲着,身上的衣服不知所踪。
一夜欢愉。
……
为什么,总是会做这种下流的梦?
彼方被羞耻感惊醒,恨不得把头撞在墙上,用头破血流作为惩罚自己发春的方式。
事实上,她的确在做一些不太适合描述的事情,接吻的对象不是那个阿莱希亚,而是另一个幼驯染源·一枝。
源一直在馋彼方的身子,彼方对此早有了解,也始终避免跟她接触。这次,终于让这个登徒子逮到机会了。
腹部的伤口已经缝合,止疼药剂的药效已过,疼得她无法安睡。有只手在轻抚自己的身体,手在主人也不忘记在嘴唇上下功夫,熟练的很。
睁开眼,就看到源那张被放大的,漂亮的脸。她长得偏中性,给人的感觉不是柔美,更多是俊俏,帅气的印象。
她睫毛很长,淡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温柔。
“哦呀,你醒了吗?”
源暂时离开彼方的唇,但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微妙,一抬头就会亲到。
“你的嘴唇,真的非常美味,只是尝过一次就没办法忘记了呢。”
依然是那种演戏剧念台词的说话方式,让人起鸡皮疙瘩,彼方已经不想吐槽。
这么说来,今天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还是被自己讨厌的人给拿走的。
“恶心……人渣,呸!”
她想抬起手来擦擦嘴,发现自己根本莫得力气,连挤出说刚才那句话的力气都很勉强。
现在她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摆设和格局是贵得要死的VIP病房,自己是舍不得住的,只有让望接受治疗的时候才进来过。
该死……
“可是,我救了你啊,彼方。医生说了,如果你没有及时来救治的话,很可能感染病毒,变成感染体。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非但不以身相许,还要骂我人渣……我好伤心。”
源捂着心口,故作伤心之态。
“是……明明不用管我就好的,像以前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来装什么好心?”
彼方不觉得感激,她想到望被赶出医院的那天,这个人明明在看着,也认识医院的高层,却选择袖手旁观,如果不是阿莱希亚经过,跟医院交涉,望就会死。
世界上仅存的唯一一个亲人,会永远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