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杰克发现自己面临着阴沟翻船的危险。为了一张火车票,他现在面临着被首都特别警察逮个正着的危险。
谁能想到在这趟火车上查票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首都特别警察啊!不过是一张火车票啊,我补,我补还不行吗?
作为在全国范围内都享有盛誉,或者说,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鬼手”杰克知道自己不能赌特别警察认不出自己来,那就和赌猎人认不出猎物一样毫无胜算。
现在特别警察离自己还有两个车厢,他们出现在这列火车上或许是个意外,但杰克“意外”地没买车票,又毫不意外地和特别警察不对付。在火车这个封闭的瓮中,好像要被当成王八煮了。
也不怪特别警察狠。作为臭名昭著的黑道大佬,杰克喜欢专挑贵族下手,盗窃、绑架、做局诈骗,杰克最喜欢的就是让那些目空一切却又四体不勤的臭老爷们吃瘪。而作为专门服务于贵族老爷的暴力机关,特别警察和杰克,那真是天生的一对冤家。
所幸,杰克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警察离这里还有两个车厢,他们检查的可真仔细,足够杰克来表演个,小把戏?
“嘿伙计们,这火车可开了好一会儿了吧?就没人感到有那么一点点无聊吗?让我给大家找点乐子怎么样?”杰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吸引乘客的注意。
“哦这位年轻的好绅士,你想给我们表演点什么呢?”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像是有哪位女士在说话。
“等等?谁在那儿?是你在说话吗?”杰克指向身后一排的一位女士。
那女士一时吃不准杰克的路数,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我可没有那么胖!”女声又一次传来。
“那一定是您了,美丽的女士!”杰克指向隔了两排的另一位女士。
“美丽是你这句话里唯一正确的部分。”
这次那位被指的女士笑了,笑的人不止她一个。
“那么,我能问一问,美丽的女士,你坐在哪里吗?”杰克装模作样地四处扭头张望。
“我就坐在你的裤兜里!”
“裤兜里?您是说,我的裤兜里?”杰克一副惊讶到极点的表情,还拍了拍自己的裤兜。
“是的小子,你打到我了!”女子的声音中带上了怒火。
“等等,等等等等,您,一个会说话的女人,怎么会,跑到我的裤兜里?你知道,那里可是离我的某个部位不远啊!”杰克的语调变得油滑,这一次,男性观众都笑了。
“有本事就堵上我的嘴啊小子!”
“哈,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怕你是不够长吧?”
笑声更大了,现在,整个车厢的观众,都在关注着杰克。
“现在够了吗?”杰克做出一个提跨前顶的姿势。
“哦不,把你的棍子挪开,把它从我的嘴里挪开!离我远点!”女声含混不清,好像真有什么东西插在嘴里一样。
男人们笑的更大声了,全车厢的人都很开心。
杰克停下动作,那个女人大叫道:
“快点,让我出来!我不要在这里被插了!”女声结束时还伴随着一阵呕吐。
“让你出来?我要怎么让你出来?”杰克又一次用探寻的目光四处张望。
“你在往哪看呢!我说过我在你的裤兜里!快,让我出来!”
“哦伙计们,这位,呃,美丽的女士说她在我的裤兜里。可是你们说,我腿上有那么大的空间吗?”
观众们又一次笑了,是啊,总不能真有位小人国里的女士,住在男人的裤兜里吧!
“不信你就试试看啊?看看能不能在你的裤兜里找到我?”
“那就,试试?”杰克问向观众。
“上吧!”观众的兴致起来了,有人起哄道。
杰克把手伸进裤兜翻来翻去。
“啊!啊!你要把我从中间掰断了!轻一点,好绅士!”
杰克拿出来的是一个洋娃娃。穿着紫色的长裙,做工还算可以,腰肢只有手指粗细。
“呼!终于出来了!”
有观众开始注意有没有哪个女的在说话,这节车厢没有就找前一节,因为这是最后一节车厢。还有的观众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杰克的嘴唇看。
但是当女声响起时,杰克的嘴上一点也没有偷偷说话的迹象。
“嗨,好心的绅士,为了感谢你的搭救,你可以请我今天晚上跳一曲舞吗?”
“我可不会你们上流社会的风雅。”
“你也不会礼貌地聊天,小子。”
观众中传来了笑声。那么,事情明了了。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人是怎么做到的,也不排除还有人配合,但既然坐在车上本来也没什么事,现在有人表演节目,何不看看呢?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原本在前一节车厢的乘客也有听到声音过来的。
车厢末尾一些原本并未注意到这边的人,看到别人都在注意这边后也想凑个热闹。但是他们离得远了既看不到也听不清,于是纷纷起身往杰克这边走。
二等座的车厢过道本就不宽,人来人往立刻就把这两节车厢挤得水泄不通。
杰克可没有以为这点困难就能让特别警察停止检查。现在只是第一步。
“美丽的女士,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芳名呢!”杰克装作油腔滑调地问道。
“露丝。那么你?”
“杰克,我叫杰克。”
“哦,那么,杰克,你很荣幸,能和我同乘一趟火车。”
“我也很荣幸。等等,你这自大的娘们!”
女声变成了一阵嗤笑声。
杰克佯装生气,“很好,你惹恼了我。作为赔罪,我要你跟大伙表演个节目!”
“不,你休想!”
“伙计们,欣赏淑女表演节目的机会可不常见啊,你们想看吗?”
“想!”观众的热情已经被点燃。越来越多的人涌向了杰克身边。杰克看不到特别警察走到哪了,但他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
“我可不是那种街头卖艺的下贱女孩!我是淑女!我是金丝雀女士!”
“哦是嘛?那么,尊贵的女士,试试这个?”杰克说着把手伸进了玩偶的裙中。
“不!停下!停下!”
“那就给我们唱一曲乐呵乐呵?”
“…如果,我不得不这样的话,但是我必须要说,你这样强迫一位金丝雀违背自己的意愿,是很不绅士的行为。”
观众们都乐了。这种调戏往日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的戏码最是能挠到三等舱乘客的痒处。
“请开始吧,我亲爱的小姐!”
借着众人噤声等待表演的间隙,杰克听到特别警察已经离这不远了。
“咳咳…
华灯初上,又是孤独的一天,
穿着华服,枯坐无言。
勒到[手动滑稽]的纤腰,却没有人环抱,
身体里的欲望,无处发泄,
噢良人啊,你是否又要彻夜不归?
他们告诉我,淑女只是件精致的装饰,
可我也想,来一场灵魂的爱恋。
足尖靴里的小脚,就像笼中的小鸟,
谁能带我,在天空自由的飞翔?”
“这是去年很受争议的歌剧《克拉丽丝》里的一段,女主角克拉丽丝婚后耐不住寂寞和人私奔。勒庞的这出戏差点就被禁掉了呢!”在车厢的某排座椅上,一位带着眼镜的男人给他身边的妻子讲解道。
“轰!”
就在这时,车内突然传出一声爆炸的响声,滚滚烟雾立刻弥漫开来。人群听到和刚刚戴眼镜的男人一样的声音高喊道:
“快跑啊,后面着火了!”
模糊间人们看到车后的确好像有火苗窜动。人群立刻开始争先抢后地往车头的方向挤去。
没有人注意到,杰克早已入泥鳅般灵活地从人群中抽身出来,向着车头的方向走去。
惊慌传染,人流迅速蔓延到前一个车厢,冲散了正在检查乘客的特别警察。面对这样的混乱,就算是特别警察也一时毫无办法。带队的那位特别警察离得最近,甚至在人群的冲击中不知怎么地被人扒了衣服。
杰克一路向前,在车厢接驳的隔间处隐蔽地穿上手上的制服。每到一节车间,就故作镇定地告诉乘客最末两节车厢着火了,要乘客坐在原位不要惊慌。自然,他越这样说,乘客越惊慌,只是碍于他身上的制服,没人敢当着他的面乱动。
杰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现在他想去车头看一看,有没有办法让列车停下,或者至少,越往前走越安全。他知道混乱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毕竟他不是真地点着了火车,但混乱平息后,就算特别警察还要检查,也找不到他了。
杰克走到1号车厢的时候楞了一下,1号2号车厢之间竟然有门锁住了,门口还站着1个留守的警察。
杰克掏了掏衣服兜,里面果然有一串钥匙。杰克装作低头检查钥匙,含糊不清地要留守的警察去后面车厢维持秩序。
留守的警察听从命令走后,杰克一把把地试钥匙,很快打开了那扇大门。
大门打开,右侧是进出火车的车门,左侧是一条走廊,通向车头,二者中间,还有一扇小门。
看到那扇小门上刻画的图案,杰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特别警察会出现在这趟列车上。
贵族的家徽,意味着在这节车厢唯一的房间里,有一位大人物。特别警察一定是为了保护他才出现在这里的。
在去车头与敲门间犹豫了两秒,好奇心占了上风,说不定能在这位大人物那儿浑水摸鱼呢。
“叮铃铃!”
杰克拉响门铃,整了整仪表,他知道贵族最重视外表。
很快,门上的小窗开了,是个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