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与石板清脆的碰撞声在这漆黑中回响,烛火昏暗但稳定地燃烧,随着一位修女有节奏的脚步声,驱逐着似墨的黑暗,为这个空间带来微弱的光明。
狭窄走廊的两侧似乎都雕刻着什么东西,在烛火的微光下,黑暗退潮,显露出一幅幅恢宏绝伦的壁画,随着墙壁向黑暗中不断延伸。每幅壁画上都雕刻着信仰之主引导信徒的故事。
信仰之主或慈悲、或仁爱、或威严、以及主举手投足间流露的神圣,都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恍惚中,主似乎真的从圣经中踏步而出,降临尘世。
任何虔诚的信徒在见到这些壁画后,都会心潮澎湃,俯身膜拜主之圣灵,但这位修女却是视若无睹,只是举着烛火不断行走,头巾下露出的两缕银白发丝,如同树梢间轻泻的温和阳光,在昏暗中散发着朦胧的晶莹柔光。
修女在走廊尽头的一幅壁画前站定,跟前边那些镌刻圣经画面,歌颂主之恩德的宗教壁画有很大的不同,修女眼前的这幅壁画既没有栩栩如生的人物,也没有呼之欲出的画面,只是在白灰色的墙壁上,用深金色的某种颜料画着一个巨大的轮形图案。
这幅称之为壁画都有些勉强的巨轮,笔触虽然稀少,却又别有韵味,尤其是中间那类似瞳孔的纹路,似乎蕴含着一缕特别的神蕴。
哪怕是白衣主教都不会知道,位于忒修斯神山山腰处的法皇行宫的地下走廊的尽头,居然还有着一幅奇异的壁画,甚至对于修女所行走的壁画走廊,他们也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建筑,却没有足够的权限能够进入。
修女将烛火轻轻挂在一旁的烛台上,伸出被黑色手套包覆的纤细手指,沿着壁画的纹路摁动了几下,随着不知从哪传来的锁链的清脆声响,眼前的墙壁剧烈地晃动起来,在逐渐亮起的金光中,壁画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石门,像是感应到修女一般,石门自动打开,透露出里边连接着的深邃的黑暗。
修女轻呼一口气,头巾遮盖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连烛火都没有拿起,踏步走入门扉之中。一阵刺眼的白光后,她来到了一片奇异的空间中
田野,微风,草地,山脉,雷火,眼前的一切,是人类如此熟悉的事物,却犹如镜花水月,被揉碎、黏合、又分离,失去了实感,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出这种状态,只是觉得如此的遥远,像是碎片一样,一起漂浮在虚空之中。
仿佛世界都被投入万花筒中。梦幻,虚无的巨大,就连时间的存在都冲淡了,那些景色不断闪烁,还未辨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跌落进某些荒诞的梦境:
孔雀蓝的气流旋转,勾勒出璀璨无垠的金色星空,七彩的断崖边,四个太阳垂下低沉的殷红,河流奔腾着橙色的田野,山脉形成的风夹着尘土,在无始无终的草原上呼啸而过....
而就在这虚无缥缈,泡影般的空间里,一棵金色古木巍然屹立于虚无之中
粗壮的树干如纯金浇筑,又晶莹剔透,宛如最纯粹的金琥珀雕琢而成,孕育着纯金色的微光。茂盛的紫金色枝叶宛如遮盖天地的巨伞,自行发散着金色的辉光,无数盘轧晶莹剔透的树根蜿蜒盘旋,扎根进星空,山脉,微风,太阳,扎根进每一个光怪陆离的漩涡中。
它是如此的巨大,好像远到了时间的尽头,连永恒的命运也无法触及它的一角,它又是如此遥远,明明近在眼前,却让人感觉自己正在变得微小,周围的一切光景都慢慢地变成深渊,要将自己掩埋吞没。
但修女走到了树的面前。
随着修女的到来,那晶莹剔透,宛如琥珀的树干居然自己向两旁裂开,一片金色顿时自盘踞的晶莹树根蔓延而出,远超树荫,笼罩了整个空间。
在逐渐消退的金色中,几根晶莹剔透,宛如活物的粗壮树根正将其中之物,缓缓地送到了修女面前。
那是一个梦幻般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六岁左右。白发无比晶莹,散发着金色的光晕,仿佛每一缕都是由上好的水晶雕琢而成,垂落至臀部的发丝宛如倒悬而下的星河,白皙柔嫩的肌肤流转着如树干一般的淡金色荧光。
而少女诱人的娇小身体上,包裹着一件露胸的金色织裙,那织裙不知由何物所生,闪动着神秘的光芒,仿佛看一眼就能深陷其中,淡金色的丝绸上用紫金丝线勾勒着无数星空,宛如星海之上的繁星点点。半透明的织裙紧紧贴着她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唯独漏了她晶莹如玉的香肩,白皙胜雪的玉背。
织裙胸脯上方镂空,露出少女纤细精巧的锁骨,被紧紧挤压的饱满[不可描述]也露出诱人的深邃沟壑,纤细腰肢下,烫金镶边的裙摆才仅仅包裹住她圆润的臀部与小小一截晶莹的大腿,将整个包裹在薄如蝉翼的白丝下的,没有一丝赘肉的修长玉腿都显露而出,可以透过半透明的白丝看见里面柔软光洁的嫩肉。
露出的藕臂白皙柔嫩,小臂上包裹着白色的套袖,玉指探出,五指纤长柔若无骨,一根金色的指环套在她双手的中指上,指环后边延伸着金色的丝绸,紫金镶边,与套袖融为一体,紧紧地遮掩着她白玉般的小臂,莹润的手背。
无数如水晶般通透的金色树枝缠绕满女孩娇小的身体,两根粗壮的树根粗鲁地将少女的双手扭在脑后,最为粗壮的几根树根狠狠地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再将那双曲线无比诱人的白丝玉腿拉开,小腿贴大腿地捆绑在一起,使少女最私密的花园暴露在修女面前。
其余细小的水晶枝丫宛如活物般,在少女全身蠕动着,分泌出带着甜腻香味的晶莹液体,探入她的织裙中,在软弹的[不可描述]与侧腰这些敏感带周围来回地摩挲,令她流转着荧光的白皙肌肤在黏滑下泛起一层绯红的痕迹。
阴栓状的粗枝在少女被几根树枝扒开的花园里无情地抽搐,带出一股股散发着美妙气味的涓涓清流,两根带着金色嫩芽的嫩枝宛如毛刷一般,来回摩擦着少女被剥出[不可描述]的红肿红豆,半透明纱衣下,已经悄然[不可描述]的两颗蓓蕾也被细小的玉枝紧紧缠住,拉伸到不会受伤的极限,任凭那些生长着嫩芽的树枝肆意蹂躏。
少女的双眼被一圈又一圈的纯金色树藤蒙蔽,一根中空且粗大的透明树根强行捅进她晶莹粉红的香唇中,将她的樱桃小口撑到最大,正源源不断地榨取着一种发散纯金色辉光的液体。
纵使是被如此对待,身体在树枝的抽搐与摩挲下不自主地颤抖抽搐,呼吸急促带着一抹情欲的味道,少女也没有去挣扎,安安静静地被树枝以人字形吊在空中,任凭自己被玩弄榨取。如果不是她俏脸染上如火烧云般的烫红,偶尔漏出一声声被玉根过滤得模糊不清的诱人娇吟,少女简直如同安详地睡着了一般。
修女走到白发少女的面前,那来回搅弄少女口舌的透明玉根便短暂地停止了对她的榨取,缓缓地抽出她的口腔,带出一股晶莹的唾液。
遮盖少女双眼的金色树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去,露出其下的双眸,那是一双如璀璨黄金般的眸子,无比深邃的纯金色瞳孔中,一轮奇异的圆轮正缓缓地旋转着
而后,金色的星在无穷中急速划过,破碎的景色都汇聚成莹白色的螺旋,在渺然的沉默中,无数道细线显露而出,在她眼中纠缠,又延伸至遥远的彼方,那参天的金色巨木也在巨轮的旋转中,坍塌萎缩,随少女一同燃烧起金色的火光。
最终,少女轻轻开口了,她彻底透明的身体如轻烟缕缕消散,仿佛那梦幻的白发少女从来不曾存在过。那金木,那空间,也都被裹挟进荧白的螺旋中,万物都仿佛被某种宏大的无意识撕碎成陌生的,又在熟悉的光景中,被揉捻成某种图腾般象征的片段,化作翻转的漩涡,消逝成万古长存的一切。
待修女再次睁开眼睛,她又重新站在了壁画的走廊里,眼前是空白无物的一面墙壁。
她俯下身来,拾起不知何时出现,掉落在地上的一张卡牌,满是古朴花纹的暗金色的卡面上,除了那奇异光轮的纹路外,便只有几个符号:
——【命运(The Wheel of Fortune)】
将卡牌放入怀中,修女拿起挂在墙上的烛台,头也不回地沿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只是耳边还不断回响着那名白发少女的喃喃细语:
星钥流下不落之泪,天命终已达成
天锁崩毁,鲸将吞噬祈祷人之梦
其魂在初始之地,彼魂在终极之地
————神狱之星终会于此开辟
这是一则【预言】
一则来自命运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