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谷雨·秭归
下载章节txt
已购章节打包下载
加收藏
作者:
苇天涯 |
✉ 发送消息
|
8860字 |
免费 |
2019-12-03 17:19:04
太阳西斜,时近黄昏。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被手持长戈、神情肃穆的士兵驱散开了,但仍有不少人挤在小巷子里和房顶上,围观街道上的盛况。在街道上,现在有百余名魁梧壮硕的奴隶,袒着上身、露出肌肉,或背或扛或挑或抬着一个个沉重的麻袋或箱子,从城门外的百余辆马车上搬进城市中央的王宫去。偶尔有奴隶在不平坦的路面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货物也摔在了地上;腰上挂着剑的武官一边厉声呵斥一边作势挥舞着鞭子,围观的众人则为货物中从麻布里露出的一角绸缎爆发出惊呼。那血红的绸缎在夕阳下显露出美得骇人的光芒,而那形状则表明了这绸缎是足以铺满大殿的一大卷……壮硕的奴隶连忙重新扛起掉落的货物。现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了,那肩膀上扛着的是数百户人家辛勤数年的重量,不由得变得鸦雀无声了下来。
而在这条汗水与财富之路的彼端,古老的王宫中,四处都是人们从紧张与喧嚣中恢复过来的轻微喘息声。益公夫人是今天早晨抵达王都的,这是她下嫁三年来的首次省亲,而且也是几十年来不见的、极为声势浩大的省亲,与之配套的庆典仪式从早晨进行到了下午,这才终于结束。益公夫人终于摆脱了众多随从的熙攘,得以进入一座二层楼中休息。在一楼的时候,她已经在随从的服侍下解下了华贵而又沉重的庆典外衣和各种饰品;现在,又得以脱掉中衣放在一边,总算是暂时地摆脱了各种束缚,不用再维持贵人的形象,慵懒地趴在了案几上。
“她该来了吧……”夫人稍微睁开眼睛,喃喃地念叨着。仿佛为了回应这句话一般,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她非常熟悉的声音,那是一具轻盈的身体光脚踩在铺了草席的木地面上的声音。尽管已经三年多没有听到了,仍能清楚地从这声音中听出来那孩子肆无忌惮地奔跑着的姿态。
声音很近了,益公夫人从案几上爬起来,稍微坐直上身。马上就听到了楼下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楼梯的木板被踩得咚咚响,一个轻盈的身影蹿上了二楼,如看家太久的小狗般扑了过来,嘴里还嚷着:“姐姐——!”
“哇!”姐姐没防备,直接被扑得后仰躺在了地上,随即微笑着紧紧抱住了妹妹,任由妹妹任性地蹭着她的脸颊。两个人短暂地无言。妹妹凌乱的长发垂下来,如夜色般与姐姐的头发交融到了一起。
妹妹先开口了,声音失去了原来的元气,变得缥缈脆弱:“我还以为,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或者不得不等到十几、二十几年之后,才有再次见到姐姐的机会。”说完,才从姐姐身上缓缓起身,坐在一边随手拨弄着自己凌乱的头发。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姐姐也跟着坐起来,温柔地抚摸着妹妹放在膝上的手,“我这次要在这待半个多月呢,好好弥补一下三年不见的妹妹。”
“才半个多月啊。”妹妹对这个时间完全不满意,“半个月后你走了,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吧?”说到这,妹妹稍微停顿了一下,再次低沉了声音,“我现在也到可以嫁人的年纪了。最近听别人跟我说,母上好像盘算着把我嫁到峰国去呢,峰侯的几个公子年纪也都差不多什么的……”
“哟?峰国,母上不就是从那里来的吗,你要是能嫁回去的话,那边的人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姐姐面带喜色。
“才不好呢!”妹妹气鼓鼓的,“姐姐你去的益国在正东边!峰国在正西边!而且益国就够远的了,峰国比益国还远!如果我真的嫁去了峰国,估计再也没法跟姐姐见面了!”
姐姐想了想,正要说什么,又被妹妹打断:“就没有离益国近的什么国家可选的吗!你家那个,益公叫啥来着,他没个兄弟啥的吗?”
听了这话,姐姐又想了想,犹豫地舔了舔嘴唇,开口道:“妹妹,姐姐也特别想能多跟你在一块……但是姐姐觉得,母上的想法很有道理。夫家亲切待你、身边的人能包容你的小性子,这个是最好不过的了。尤其是……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千万不要到我身边来……”
“怎么了?怎么了姐姐。”妹妹听了赶紧往前凑了凑,“他们待你不好吗?”
姐姐宠爱地看着妹妹,也往妹妹那边又凑了凑,促膝而谈:“我下嫁的时候,不知内情的人只道是久违地与大国结亲,但实际上是在冒险。我的丈夫啊,现在的益公,名叫其承,即位前人称公子其承,是前代益公、威名赫赫的益桓公的次子,本来不是储君的。四年前益公暴毙,其承的哥哥即位,当时其承领兵在外,有一个支持其承的家族派死士刺杀了其承的哥哥,并派人急报其承让他回国都。回到了国都的其承凭军队控制了局势,而那个死士已经在得手后当场自尽、死无对证,这样其承就勉勉强强地当上了国君,继承公爵。”
妹妹睁大了眼睛:“这个是,四年前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父王就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把你嫁过去的?!”
“别怪父王,毕竟益国是东方的大国,已经一百多年没跟咱们王室结亲了,这次的机会也是特别难得……”姐姐用宽慰了自己三年的话来宽慰妹妹,“说回其承,当时他上台很大程度上名不正言不顺,其他几个兄弟都害怕会不会下一步就轮到自己,有的已经逃往邻国了。而一直以来在益桓公面前抬不起头的周围各家诸侯们呢,也盘算着能不能趁益国内乱一拥而上抢点好处。比方说过去一直对益国低头的小国圭国,也开始厉兵秣马,变成益国的眼中钉、肉中刺。这种情况下,其承想到了迎娶我,来证明自己是被天子承认的正统益国公。”
“哼,姐姐就为了这种事去益国,真是大材小用。”妹妹看上去相当不满的样子,“就让父王派个使节去跟他们一说,还有会不听话的吗?”
姐姐看着这样的妹妹,仿佛回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光,不由得笑了出来:“你呀,要是去了峰国,这话想说到什么时候就说到什么时候。”
妹妹想要反驳,但姐姐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有任务的。当年益桓公风头全盛的时候,曾经从天子手中得赐一把朱漆长弓,这意味着他从天子这里被授予了讨伐四方逾礼诸侯的大权。益桓公带着这把长弓去参加他召集的诸侯会盟,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执牛耳的盟主,那是一名诸侯所能做到的极致了。现在,益国国库充实、兵强马壮,其承他……也希望能得赐一把朱漆长弓,才能……威慑周围的小国。”
姐姐的声音越来越小,妹妹则毫不顾忌:“说白了就是想获准打仗呗!那,姐姐的任务,就是来谈谈父王的口风,看看他愿意给不愿意给?”见姐姐点了头,妹妹又接着说:“那照我看不给不是最好吗,打起仗来对你又没一点好处。”
姐姐仿佛有难言之隐,踌躇了一番,终于说:“其实……你应该也知道的,我在那边给你生了个小外甥……其承他,当上国君之前本来是有妻室的,对方也是益国望族的女儿,而且在其承当上国君之前他们的儿子就已经两岁大了……可是,却立了我当益国夫人……所以呢,你看,我并不是……我并不是那么急着为其承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是,如果我连这种事都做不好……或许你外甥他就当不上储君,或许未来也会遭遇其承这样的劲敌,或许就会在那时的争斗中落下风……”
虽然未曾为人母,姐姐的担忧,妹妹也能了解个几分了。但是妹妹的嘴上还是不饶人:“那个其承,竟然在这反复地利用姐姐,真是胆大包天。我下次见父王一定要好好说说他的坏话!他能娶到王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听了这逞强的话,姐姐的眼神反倒更黯淡了一层:“妹妹,你看见大批奴隶往宫里搬东西了吗?你觉得,为什么不直接用车拉到宫门口呢?”
“这个……车,很多吧?”并没有看到车队的妹妹想象了一下,“如果全都进来,主街上也放不下,会堵成一团的吧?”
“东门进、西门出,有啥放不下的。”姐姐摇了摇头,“是礼官拦下的,不让车进来。礼官说了,什么等级的诸侯驾什么样的车、用多宽的轴距,这都是有礼数在里边的。这次益国来的朝贡车队几乎全是逾礼车,那些车全都没让进城。其承肯定是故意的吧,为了显示自己的富裕和强大……偏偏只有我的车是守礼的,这样就算被拦下也不至于让我走路进来。这要是放在很久以前,单是这么做就足以触怒天子招致灭国了,但如今,天子的礼数也只在这座城的城门之内了。”
妹妹听了这话,脸色别扭地沉默了一会。姐姐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听妹妹直直地问:“那,在益国,其承他对你好吗?”
姐姐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就……就可以说是礼数的模范了吧?无论是吃饭、服装还是出行,用的都是一国之君所能给一位女子的最高待遇。”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妹妹不满地嚷道,“我的意思是!其承他到底,他到底——”
说到这里,妹妹的声音突然中断了,那是因为姐姐突然向前欠了身子,抬起胳膊来,把手放到了妹妹的嘴唇上。这手带来的细腻温柔的触感,也让妹妹不愿用语言来打断它。
在妹妹的嘴唇上稍作停留,姐姐的手动了起来,滑倒了妹妹的面颊上,又沿着妹妹的下颚向着脖颈而去。妹妹一点点地后仰,姐姐就一点点地向前探身。手摩挲着脖颈的时候,妹妹已经闭上了眼睛,上半身略微地颤抖了起来;而当姐姐的手重点摩挲其后颈与后背的交界处时,妹妹突然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猛地睁开了眼:“姐姐,那个——啊!”
妹妹刚开口,姐姐突然大幅度地探过身来,妹妹为了闪躲只能直接躺在了地板上,而姐姐不仅由上而下望着她,还有一只手抚摸着妹妹的脖子,场面与妹妹刚进来的时候正好相反。妹妹轻轻地咬住了嘴唇,再次闭上了眼睛。而姐姐的手也离开了脖颈,继续向下,轻轻敞开衣襟,沿着乳房的上缘向着腋窝的方向前进,而又在触及腋窝之后回来,这样往复摸索着。
妹妹很清楚,姐姐已经摸到了她想确认的东西。在那里,从腋下到乳房上缘一带,可以抚摸到一串很浅但又很规则的沟沟壑壑。实际上,即便不是去抚摸而是用肉眼直接看,也能看到一串规律的浅红色暗纹,如蝮蛇的踪迹般从一边爬到另一边。
这个是,绳痕。
“还新鲜着呢。”姐姐露出洞悉一切的浅笑,“今天早些时候的典礼仪式上,那么盛大的场合,正装底下绑着绳子呢?”
“因为……很无聊嘛。”妹妹微微睁开眼睛,又蜷起右臂触摸自己胸口另一边的绳痕,“反正典礼上也一个个严肃得跟傀儡人似的,也不会有谁触摸到我的身体,所以就让小葵……而且尤其是在这样隆重的场合,就特别想要是试试……这个。就特别,刺激。”
“到现在还是小葵帮你绑哪,真好啊。”姐姐由衷地说。
姐姐的话,已经部分地回答了妹妹想问的问题。妹妹睁开眼睛:“在那边,其承不会跟你玩这个吗?没有人帮你吗?”
“其承他……只是做一位君王和丈夫所该做的事情,没有那之外的想法。”姐姐把手缩了回去扶着案几重新坐好,“我曾经试着让宫里的侍女帮我……但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也做不好。第二天其承就严肃地跟我说,侍女那边他已经确保彻底地封口了,要我别做什么与夫人身份不符的事情……要我,别做自贬身份,做那种奴仆般的事情。”
“这个人真过分!”妹妹从地上弹了起来,“自己不帮忙就算了还对姐姐说三道四!”妹妹径直跑下楼去。从二楼可以听到她跋扈地对姐姐的随从们命令:“你们都到其他房间等着去,不让回来就不许回来!”接着又打开门,对门外的谁叽里咕噜地小声说了什么,就听门外的人急急忙忙地跑远了。
咚咚咚,妹妹重新跑上来,坐在案几的另一边:“我让小葵拿绳子去了。我要是下嫁肯定要带上小葵!不会让别人把小葵从我身边带走的!”
“真好啊……”姐姐再次说,“事到如今就算我从这边带走一个婢女,到了那头肯定也会受到其承的监视吧,如果他强行要把人从我身边带走我也做不到什么……”
妹妹嗫嚅着:“其实我这边也……直到现在我有时还会想,是不是把我的这种爱好告诉父王母上比较好呢?或许他们也能为我考虑一下……”
“那可不行!”姐姐赶紧打断了她,“父王别看平时和蔼,对‘守礼’的坚持可是深入骨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你还不懂事的时候,咱们的奶娘、小葵的母亲去世的时候起,他就好几次想把咱们和小葵分开了。我走的时候也是,我跟父王说,要么让小葵一直跟着我,要么让小葵一直跟着妹妹,他才同意不把小葵换走的。如果……让他知道了,小葵把奴婢们玩的闺中游戏教给咱们的话,肯定、肯定,再也见不到她了!”说着直起身来,双手搭在了妹妹的肩上这么说。
“姐,姐姐……”妹妹一时有点慌张,“你冷静一下……会有这么严重吗?只要,别被发现不就好了?”
“别被发现啊……”姐姐收回双手重新坐好,喃喃道,“如果去了峰国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吧,因为不会有人日夜盯着你等你出丑……可是如果去了益国那样的国家,身边所有的侍从全都有可能是哪个家族的密探,时时刻刻都有无数眼睛在周围盯着,想要搜罗到点什么逾礼之举……还有那个女人,其承最初的妻室,虽然一副完全甘心做侧室的样子,还跟我亲密得跟姐妹似的……但我知道那只是因为其承希望她这样而已;一旦其承不想让我当益国夫人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回想着在益国提心吊胆的生活,姐姐温柔的目光逐渐被落叶般的疲惫一层层地铺满了。
眼见着姐姐陷入惆怅,妹妹也意识到自己必须给姐姐换个话题了。她鼓足勇气,突然问道:“姐姐!你嫁给了,嫁给了其承的话,是不是就要……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那个……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呢!”妹妹小脸微红,直勾勾地盯着姐姐期待着答案。
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让姐姐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思忖一番,反问妹妹:“这个问题……你,没问过小葵吗?”
“问过的。”妹妹遗憾地说,“但是她不告诉我……她说她虽然看过其他奴仆是怎么做的,但是她自己也没做过,所以没法给我演示;如果我快出嫁了都没办法跟姐姐打听的话,她再教我。”
“这个小葵,竟然早早把问题推到我身上来了。”姐姐刚这么说,就听楼下传来有人进来的声音,于是望向妹妹:“这个问题我改天再跟你说。”
上楼来的果然是小葵,一个年纪介于姐妹之间的女孩。小葵把手中抱着的几卷麻绳放在了一边,规规矩矩地跪坐下来给两人行礼。先是望着姐姐,轻声叫道“益公夫人”;又望着妹妹,略微迟疑了一下,同样叫道“纤姬”。
“这没别人,不用跟我们讲规矩!”妹妹纤姬大大咧咧地说。小葵谨慎地看了看姐姐,姐姐也温柔地说:“别紧张,就当我没下嫁那会一样。也不要叫我什么夫人,既然回了家我不想还被人那么称呼,你就和三年前一样叫我绢姬就行。”这样小葵才终于放下了紧张,恢复平时和同龄人在一起的样子。
“嘿,嘿小葵,”妹妹纤姬不顾小葵还在整理麻绳,拍着她的肩膀让她抬头看,“你看,这间屋子有房梁哦,而且还是光滑的圆圆的房梁哦?你懂我什么意思吧,懂我什么意思吧!?”
小葵坐在地上,两手都正拿着麻绳,看看房梁,看看姐姐,又看看纤姬,稍微有点为难地说:“那个……绢姬姐姐刚回来,劳累一天了,是不是应该明天再玩这个……”
“不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姐姐也两眼放光了起来,“就现在,就玩这个。三年多了我都没能碰绳子、没能跟妹妹一起玩,现在你把这么多绳子放这,我已经忍不住了!没事,直到返回益国之前,我都会让其承手下那帮随从离我远远的!我先来吧。”说话间,已经自己除掉了身上最后的衣服。三年的时间还不足以去除这身体上最后的稚气,而结婚生子的经历更为她增添了增添了几分成熟的丰腴。小葵连忙抓着绳子坐到了姐姐身后去,而纤姬则不由得看直了眼。
小葵捋出一根对折好的绳子低头一看,姐姐把两臂在背后伸直,手腕并拢。小葵还有一点最后的犹豫:“绢姬,这个……要不要把胳膊肘弯曲起来?”
“都给你摆好了,你就我怎么摆你怎么绑!”姐姐稍微有点着急了,“玩这个不把胳膊伸直就没意思了吧,我还想赢妹妹呢!赶紧的。”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小葵便不再说别的,灵活的手操纵着绳子将姐姐的双手绑在一起、双臂逐渐并拢。随着胳膊肘的一点点靠近,姐姐闭上眼睛深呼吸着,呼吸里的颤音是久别重逢的兴奋与叹息。
“姐姐想赢我可不容易,你都三年没碰绳子了。”妹妹纤姬一边说着一边也在脱衣服,“你看你,光是让绳子缠两道就已经大喘气了,还想赢我?”
姐姐微微颤抖着享受久违的触感,像是没听见妹妹的挑衅一般,过了一会才说:“我呀,就让你见识一下,有丈夫的人的厉害。”
熟练地操作着绳子,小葵一点点地让麻绳爬上了两位王姬的身体。姐妹俩都一样:左右腿各自将大腿和小腿捆在一起,而左右腿之间并没有连接,使之丧失了绝大部分的移动能力但又能挣扎着动一动;两条胳膊伸直并肘拴在一起,但不与身体连接,使之在丧失绝大部分功能的同时还能挣扎着前后左右摆动几下;腰部结结实实地缠了几道,正前方留了一个小小的、仅够一根绳子穿过的绳圈,后方则固定了一根股绳,股绳隔着一块素色绸缎穿过股间的沟壑、钻出腰前的绳圈,一路向上搭在了房梁上,另一头竟被系在了捆绑对面人手腕的绳子上——也就是说,绕过房梁,姐妹两人的股绳各自与对方的手腕连起来了。小葵调整着绳子的长度,让两人在很近的距离上大眼瞪小眼。最后,用各种纺织物下脚料裹成的一团塞进两人的嘴里,外面以丝绸覆盖并系在脑后,终以一条麻绳加固,姐妹二人久违的闺中竞赛就开始了——
先高潮的人,就输了。
妹妹首先发起攻势。她灵活地运用着已经被对折的两条腿,螃蟹般地向着远离姐姐的方向挪动着。如此一来,姐姐的股绳逐渐收紧,但自己的股绳也同样在收紧,会率先这么做也正是妹妹非常自信的积极进攻……
……姐姐借助身高与臂长方面的些微优势,将被捆绑的手臂反复伸直、弯曲,使妹妹的股绳在沟壑间前后蠕动,而身材较小的妹妹只能造成较小幅度的蠕动,急得脑门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
……妹妹试着通过大幅度左右摇摆身后的手臂来令姐姐的股绳晃动,而姐姐慢慢后退绷紧自己的股绳。虽然姐姐下身的股绳因为后退而陷得更深了,但绳子的绷紧也使绳子与房梁之间的摩擦力变大,一边左摇右摆一边抬头盯着房梁看的妹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晃动变得止步于房梁,不再能让房梁那边姐姐的绳子也跟着晃动;反而,在这个过程中,随着身体的反复扭动,妹妹自己下体的绸缎被浸湿的范围增大了许多……
……妹妹盯上了身边的案几。如果能成功地爬到那上边去,一直绷紧着的绳子就可能变得松弛;再利用这机会,用手抓住自己手腕上的绳子的话,就能让自己的股绳松弛而姐姐的股绳绷紧;这样的情况下再从桌上下来,绷紧后进一步收紧的绳子将给姐姐造成极大的刺激。妹妹努力用脚后跟支撑起身体,挪动到案几边上,然后一用力,成功地将一条腿搭在了案几上。就在妹妹不得不停下来喘两口气的时候,姐姐也看穿了妹妹的意图,急忙蹭过来,竟赶在妹妹把另一条腿抬上矮几之前也把自己的一条腿放了上来,令妹妹没有空间放另一条腿。妹妹用力张开腿,把姐姐的腿挤了下去,但姐姐不服输地马上把另一条腿也抬了上来,坚持占据着案几上狭小的空间。又是几番激烈的比拼后,案几竟然在一次用力集中于一侧的争斗中翻倒成四脚朝天的样子了,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都再也没法使用它。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经过这样一番剧烈运动,两人都已经面色桃红、直喘粗气,胯间的绳子已经裹挟着绸缎完全陷入了沟壑,潺潺的泉水让那一截绳子也变得湿润了。两人,都已经快到极限了……
……稍事喘息之后,妹妹决定孤注一掷,发起最后的进攻。只见她蓄力片刻,突然猛地向后一仰,连在她手腕上的、姐姐的股绳被绷直的同时,竟被她用双膝在空中准确无误地用力夹住,然后躺在地上将两腿大幅度地左右摇摆起来。姐姐无论怎样移动也跟不上这样的摇晃速度,一时慌了神。然而再怎么夹得紧也是有限度的,何况此时的双腿已经明显开始变得酸麻,绳子从妹妹的膝间脱落了,而以此时妹妹双臂被缚、两腿折叠的状态根本没法重新坐起来。就在姐姐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从高潮的边缘喘息一下了的时候,妹妹竟然将两腿放下并拢使之与身体处于同一直线,然后就地开始打滚起来!随着打滚,绳子被缠在妹妹身上,双方的绳子都骤然收紧,而之前就已经被送到了巅峰边缘的姐姐几乎立即达到了高潮!
“呜呜呜呜嗯嗯啊!”姐姐从堵嘴的织物下面发出了沉闷但依然痛快的声音,睁开泪盈盈的眼睛后便立即看向小葵,这是自己已经输了的信号。小葵赶快上前,首先将两人手腕与股绳的连接解除,然后将妹妹纤姬扶起来。这时的纤姬实际上已经等不及小葵给她松绑了,她挣扎着挪动起来,跨坐在了已经翻倒的案几上,如饥似渴地用下体摩擦着案几边缘突出的棱角。她现在也终于不必强行忍耐,而达到了那已经在边缘徘徊很久的、快乐的巅峰。
片刻后,一度热血沸腾、血脉喷张的小屋重新安静了下来。小葵沉默而又利索地在一边收拾绳子,姐妹两人身上盖着之前脱下的衣服,四肢舒展地躺在地上,头挨着头。披散的长发中沾了不少汗水,而被绳子阻隔的血液现在也终于得以顺畅地流遍全身。两人呼呼地喘着气,一言不发,享受着快乐的余韵。
“姐姐,关于赐弓的事,要是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做。”纤姬突然说,“如果事成的话姐姐就可能多回来几次了吧?”
“没事,姐姐有办法,一定能成。”姐姐自信地说,“我也一定会再回来看妹妹的。”
短暂的沉默与喘息。小葵收拾好了纤姬用剩下的绳子,又开始收拾姐姐用剩下的绳子。
“你呀,这段时间就想着好好陪陪姐姐就行了,让姐姐好好过过瘾。”姐姐确信纤姬知道她说的什么,“等到姐姐帮其承拿下朱漆弓、平抚众家族,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人了的时候,大概,再有什么小爱好,他也会帮我隐瞒的吧……”
纤姬猛地坐了起来盯着姐姐:“可以的吗!姐姐,你说的这个,有把握的吗!那我,可以跟母上说,等到益国那边传来好消息,然后再嫁到益国去吗!”
刚刚做了点好梦的姐姐,一听这话明显退缩了:“这个……可,可以呀!但是母上不一定会听的吧……而且,我之前也说了,就算其承同意,这边他的兄弟也没剩几个……要我说,就算我成了其承的……不可或缺的人,我也觉得,你还是去峰国最好……”
“行了我知道了,不用说了姐姐。”纤姬挪了挪,重新躺在了姐姐身边,“我知道咱们能做到的事情不多……就尽力而为吧,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到姐姐身边去的。”纤姬侧卧过来抱住姐姐,闭上眼睛享受着姐姐的温暖,而姐姐也用一只手抚摸起妹妹的长发。两人相互依偎着,珍惜着久违的、转瞬即逝的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