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玥璇盖上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将身子靠在座椅的靠背上，舒展着双臂。
几周的紧张跟进后，相关的项目终于进入尾声。西玥璇将后续运营的安排任务通过邮件分发给了运营部门，代表着这段时间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看着手机上还没有到晚饭的时间，西玥璇想了想，思考紧绷了这么久的身子该到哪里去放松一下。考虑到陌还没有结束教堂的工作，她决定先回琳琅酒吧看一下，作为老板，她好像很久没有去自己的店里看看了。
定好想法之后，西玥璇拿起挂在一旁的黑色OL外套，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
轿车行驶在公路上，西玥璇打开了车载播放器，并打开了本地磁盘中那首最新的曲目。
随着电子屏幕上光盘的缓缓转动，车内开始响起悠扬的小提琴声。小提琴的音质并不是很完美，听起来是现场录制的live音效，但依然阻止不了这首歌曲的悦耳动听，无论是乐曲本身，还是演奏者。
“谢了，小晚。”西玥璇自言自语道。
正在播放的乐曲正是晚樱发给西玥璇的，艾歌的“求职表演”，不过已经被西玥璇转成了音频文件放在车载播放器中。从这方面看，西玥璇大概已经同意了晚樱的举荐。

琳琅酒吧
“樱子姐，今天来早了。”负责人拿着清单，清点着进货的各种东西。
“那你告诉老板呗，让她给我加班费。”晚樱走出更衣室，身上已经穿上了酒吧的制服。其实她并没有真的在换衣服，蜂印的存在让她可以一秒换上这套制服，但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加班费可没有早班的算法。”一个成熟又带点妩媚的声音出现在了员工通道的入口处，西玥璇走进了酒吧。
“老板！”看到十几天没见的西玥璇出现，晚樱直接凑过去，来了个亲密地抱抱，“你终于出现了。”
“再不来，怕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被哪个美女帅哥带走，酒吧就没了一个酒保。”西玥璇开玩笑般地回应。
“那不可能，荆海市就没几个比你漂亮的，不管男的女的。”晚樱信誓旦旦，颇有一副渣男的造作感。
“也就是说还是有咯。”西玥璇微笑，然后转向了正式话题，“上次你推荐的那个小提琴手，我想见见。”
“那就要看老板你今晚有没有空了。”晚樱回答，“她们今晚都会过来。”
“她们？”西玥璇捕捉到了晚樱口中的细微差距。
“到了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的酒吧一定场场爆满。”晚樱挤眉弄眼暗示着西玥璇。

教堂
看着周遭的人慢慢起身离开，千序不为所动，只是很镇定地坐在原座位，和逐渐散去的人群格格不入。
站在台上的陌注意到了这个迟迟不愿离去的人，但他没有急着对他说什么，只是和他一样静静等待着人群散去。
终于，教堂里清净得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好像很能理解他人的想法。”千序注意到了陌为他做的事情。
“准确的说，是只要猜测对方有某方面的意向，就愿意做出最大的让步和配合。”陌微微一笑，回答，“为此吃了不少亏。”
“听起来活得很累。”千序站起身，“但也不枉他们所有人都说你是最纯粹的好人。”
“但你好像比我更加疲惫。”陌走下台，来到千序面前，“这是你想要问的吗？”
听到陌这么问，千序愣了一下，随后摘下了那副戴在脸上的黑框眼镜。晚霞下的余光照进教堂，打在千序的脸上，勾勒出他那张几乎让每一个见过他的女孩都为之倾动片刻的脸。
良久，千序开口，“有时候会感觉自己，不是自己的主角。好像是某个人生命中的配角，然后他离开了，故事没法继续，也看不清前面了。”
“你的好朋友吗？”陌猜测，“一个光环缠身，如同主角降临一般的朋友。”
“是啊……”千序颇感无奈地承认了陌的猜测，结束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叹气。
陌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背对着千序，坐在了千序前一排的座位上，注视着那枚断裂后又修复的十字架。
“没法回答我吗？”千序看着面前坐下的陌。
“你不需要答案。”陌回答，“你只是需要点信心。”
千序有些纳闷，来到了陌的身旁坐下，对方说了他不需要答案之后，他反而更想要答案了。
“我曾经，十分信仰它。”陌看着十字架，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在它之中，甚至想把余生也献给它。”
“上帝吗？”千序点点头，“那没什么问题。”
“但是后来，我被抛弃了，我所有的信仰都在顷刻之间覆灭了。”陌回忆着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夜晚，“你只是看不清，但我当时，根本看不见。”
“现在呢？”千序询问。
“我遇到了我真正的信仰。不是一个抽象的神，而是一个具体的人。”陌缓缓摘下右手的单只手套，露出了中指上的订婚戒指。
“我记得神父是不能拥有伴侣的。”千序对不了解的事情不敢妄下定论，只是印象化的质疑了一下。
“是啊，不能。我现在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父。”陌回答，“以前这是信仰，现在，这只是工作。”
“你可以接受这些吗？”千序感觉有些许惊讶。
“并不是我选择主动接受这些，但是她帮助我接受了这些。”陌继续说道，“一开始，我是信仰的配角，现在，我甘愿是她的配角。”
听到这些，千序没有继续提问，只是沉默。
“我们的情况不全同，每个人的情况也不尽然相同。不过还是有些共同点的。”陌解释，“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得到坚持。你知道自己该坚持什么，只是看不清，因为太难了。”
“但故事没法继续了。”千序说道。
“属于你朋友的部分结束了，属于你的部分又还没到，你处在中间的空白，但这不代表故事进行不下去。”陌说道，但只有前面两段是对的，对于千序真正处于什么部分，其实陌并不能很好拿捏，他只是想给千序信心。
千序继续沉默，慢慢戴上了眼镜，最后才缓缓开口道，“我们好像什么都没聊，却又聊了很多。”
“如果你的故事在等着你，你愿意等多久呢？”陌反而问了千序一个问题。
“如果可能，等上一辈子吧。”千序将头靠躺在椅背上，抬头看着教堂彩色玻璃铺陈的绚烂天花板，“为了所有人的故事都不会在我还存在的时候落幕。”

“陌先生，怎么在和男人约会？”瑜黛直接走进教堂，立刻看到了陌和一个男人坐在这一起，索性开了个玩笑，“大姐头知道了要吃醋的。”
千序被声音吸引，起身回头看了一眼。
“好帅！”这是瑜黛看见千序第一眼的大脑反应。
随即，瑜莹也来到了瑜黛身旁
“介绍一下，她的两个妹妹，也是我的两个妹妹。”陌介绍着瑜莹和瑜黛。
“大帅哥叫什么呀？”瑜黛主动凑上前问。
“你好，我叫千序。”千序伸手和瑜黛握了握手。
“陌先生的朋友吗？”瑜莹也礼貌地握了握手。
“现在算是吧。”陌回应，“我去放衣服。”
说完，陌脱下了神父的外套提在手里，准备挂回衣帽间。
教堂中只剩下千序和姐妹俩。
“陌先生和她的未婚妻一定很相爱吧。”千序随口问了一句。
“很相爱哦，每一秒都甜到掉牙那种。”瑜黛添油加醋说道，“毕竟陌先生是大姐头可遇不可求的宝藏。”
“可遇不可求？”瑜黛描述的角度似乎和刚刚陌的自述不太对的上，他以为陌才是主动的那个人。
“姐姐爱上陌先生的时候，陌先生是终生不娶的神父，那时候姐姐知道，陌先生只是可遇不可求的人。”瑜莹耐心诉说着，“但最终，姐姐等到了陌先生。”
听到这的那一刻，千序稍微明白了陌所说的一切，某一个瞬间，他好像看得更清楚了。
——

晚间，琳琅酒吧渐渐热络了起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除了轮换的柜台酒保外，柜台中还坐着一个身着黑丝钢管舞制服的女人，正坐在晚樱身边小酌着饮料。
“老板，真的不在办公室聊吗？”晚樱擦了擦透明的玻璃杯。
“你和你的姐妹又不是在我的办公室约会的。”西玥璇回答，“就当我是临时安排进你们小组的人就好。”
“老板你说话好像在公司上班。”晚樱戏谑。

聊天之际，两个熟悉的身影再次踏进琳琅酒吧的大门。
“迟到了哦。”晚樱主动开始调制两个女孩喜欢的饮料。
“堵车嘛，总不能开能力飞过来吧。”艾歌赶忙上座。
“咳咳。”晚樱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西玥璇。
这时艾歌才注意到，晚樱身旁那个性感成熟的身影。她下意识捂了捂嘴，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
一开始听到，西玥璇有一些惊讶，微微瞪大了一下双眼，但随后就明白了。如果是普通人，大概是会当做是一句玩笑忽略。不过知道的人，自然听得懂知道的人所说的“玩笑话”。
她看向随后坐下来的东方茉，立刻注意到了东方茉那张精致到美感溢出的美人脸，“难怪小晚那么说，确实有这么漂亮的人。应该是女王蜂吧。”
听到女王蜂三个字，晚樱和艾歌提起了几分警觉，这是她们作为工蜂的本能。不过很快，她们就看到了西玥璇主动展示在瞳孔上的蜂印，那代表她同样是一只女王蜂，她只是以某种方式在向同伴示好。
……
“老板你居然是女王蜂！”晚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和一只女王蜂相处了这么久却对此一无所知，“我就知道你那么漂亮一定不简单！”
“你不也一样……”西玥璇伸出手，捏了捏晚樱的小脸，“居然敢瞒着自己的老板。”
场面一度颇有些和谐欢乐。
“那老板到底聘不聘我们家小艾啊？”晚樱伸手轻轻拍了下艾歌。
“我觉得以她的水平，应该不是我聘不聘她，而是她愿不愿意屈尊来这里表演。”西玥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向了带着些许紧张的艾歌。“你说呢，小艾。”
“那就多多指教了，老板。”艾歌回答，用一句“老板”完成了一桩口头上的应聘。她们也在后续完成了合同的签订。

完成一切后，西玥璇将大部分好奇投到了一旁安静的东方茉身上。
东方茉还是一如既往，穿着一件无袖的墨色短摆旗袍，露出修长的裹着薄黑丝的双腿，以及玉足上搭配着的高跟鞋。为了搭配一身衣物，东方茉还特地扎了一个古典美女的发型，一个一般女孩平常不会去费力修整出来的发型。
东方茉注意到了西玥璇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优雅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将双手自然叠在自己的黑丝大腿上，“怎么了吗？”
“不得不说，连动作习惯都很美呢。”西玥璇夸赞着东方茉，“小晚极力向我推荐你去跳舞，不是没有道理。”
“谢谢夸奖，不过……”东方茉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忽然说不出口，只是沉默。
捕捉到这一点的西玥璇来了兴致，将身子靠前，伸出手点在东方茉的下巴上，轻轻抬起东方茉的脸，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精神能力帮助西玥璇解读着东方茉的情绪和思想。
“你是个很纠结的人呢。就连想不想跳舞都不能很准确表达。”西玥璇解析着，但好像又不只是就跳舞这件事在分析，“本质上想要排斥，但又有什么东西让你想要遵从。叠在一起，变成喜欢又不喜欢，想要又不想要，就等着命运自己倾倒。”
东方茉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西玥璇说的这些，但好像又有某些共鸣，这导致她更加痴迷的盯着西玥璇的那双眼睛。
“那这次，就把我当做是命运，倾倒在你想要跳舞这一侧吧。”西玥璇放下托着东方茉下巴的手，“不过你的身子骨太硬了，要进行一下训练。”
“嗯？好。”东方茉疑惑，但还是半推半就答应了，就好像西玥璇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明天有空吧，和我去一趟舞蹈教室。”西玥璇邀请。

“明天是我们的姐妹周末……”艾歌刚想向西玥璇解释，就被晚樱捂住了嘴。
“嘘……”晚樱阻止了艾歌，好像在等这一刻很久了。

“嗯，好。”东方茉答应了西玥璇，对比前面果断了不少。
听到对方答应，西玥璇从圆凳上起身。
“怎么了老板？”晚樱看着西玥璇的一些列动作，好奇地问。
“都换上这身了，怎么能不跳个舞呢？”西玥璇走出吧台，正好在上一个节目结束后走上了舞台。
音乐合时宜的突然一变，舞台也随之升起一根钢管，为西玥璇铺垫着。紧接着，西玥璇便，抓住了钢管，如同一只性感的妖精，在舞台上律动起来。
东方茉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西玥璇，脑子里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必须要一直想着一般。
——

姬娅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来的长发已经被发型师换成了波波头，配合戴在脸上的圆框眼镜，显得可爱，又有些干练。
在繁忙的秘书事物过后，姬娅的工时严重超标，为了保证她是一个可持续工作的员工，超管局强制给她安排了几天假。
离开理发店的时候，姬娅的步伐放得很慢，好像在回忆些什么。
最终，包臀裙下裹着黑丝的腿迈出了理发店。
“要去哪里？”姬娅问着自己，突如其来的休息让她不知所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因为工时超标被强迫放假了。没了工作，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什么都不做又很浪费。她索性化好妆，穿上制服，放弃了在家躺过这个假期。
她的潜意识让她来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但结束后，她就又重新陷入了迷茫。
迷茫中，她来到了旋律舞蹈课程中心，她曾经学习过舞蹈的地方。
那种强烈的怀旧感和思念感指引着姬娅走进了舞蹈中心。
相比她当年学习舞蹈的时候，这里几乎没什么改变，只是舞蹈课的列表里，不再有她曾学习的钢管舞课程了。
“那里现在是什么呢？”突然冒出的想法勾起了姬娅的好奇心。她控制着高跟鞋与地板的碰撞声，轻轻走上了楼。

“呜……呜……”
刚刚靠近，姬娅便听到了一阵女声的低沉娇喘音，娇喘似乎是隔着某种布料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怎么了？”姬娅心里问，但好像又有某种熟悉感。
随后，她就看到了那间舞蹈教室虚掩着的门，以及门前脱下来的一双高跟鞋与一双马丁靴。
“这里面有人吗？”姬娅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立刻便看到了香艳的一幕—— 一个女人全身被丝袜一道道紧缚，反绑在了一根钢管舞的柱子上，另一个女人则贴在她身上享受着。
准确的说，两个女人的脸上都有一种享受的感觉。
“西玥老师？”姬娅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西玥璇回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姬娅，表情多了一分喜悦，“姬娅同学，好久不见了。”
……

一个小时前
东方茉下了车，不再是以往一成不变的短摆旗袍。为了方便想象中的钢管舞练习，东方茉一改平常的穿着，穿上了一件白色的露肩T恤衫，一条深蓝色的超短牛仔裤，裤腿下是几乎不离的薄黑丝，以及脚上的短筒高跟的马丁靴。
“欢迎。”西玥璇从东方茉的身后来到她的身旁，轻声和她打了个招呼。
“久等了璇姐。”面对突然出现在身边的西玥璇，东方茉显然没做好准备，只是生硬而冷淡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把旗袍换了，有点小失望。”西玥璇打量了一下东方茉的穿着，虽然嘴上说着失落，但表情还是一副收获美女一枚的微微兴奋感，“不过不影响，还是很漂亮。”
“谢谢。”东方茉对赞誉她外貌的话一般都会采取这样极致简单地回答，毕竟她听得太多了。当然她也知道，面前这个性感妖娆的女人，听到的赞誉不会比自己少。
简单地寒暄几句，二人走进了旋律舞蹈中心。
“璇姐。”前台微微欠身朝西玥璇点头打招呼。
“早上好啊。”西玥璇礼貌性地回复了一句。

看见这里的员工以这种态度面对西玥璇，东方茉忍不住问：“这里也是你的吗？”
西玥璇想了想，回答道：“最开始，我是这里的舞蹈老师……后来，我入股了这里，成了股东。”
“钢管舞吗？”东方茉忽然有印象，晚樱似乎提起过。
“是啊，不过后来上的人太少，就取消了。”西玥璇回答，言语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哪怕她买下了这里，她也没能力重建钢管舞课，毕竟她没办法消除城市中对于钢管舞的那些带有些许偏见看法。
不过她保留了舞蹈中心的钢管舞教室，一般用作私人使用，也不反对有人因为这里清净就来练舞。
现在，二人停在了这间教室前，西玥璇拿出钥匙，熟练的打开了门。
舞蹈室内，早晨的阳光透过占据墙面三分之二的大窗，照射在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上。两侧墙壁上，镜子清晰地对映着，将舞蹈室内的一切全部囊括在内。
一尘不染的崭新感觉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时常有人打扫，却不常有人使用。
“有时候会自己来这里跳上一会儿，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的。”西玥璇蹲下身，将高跟鞋上的扣子解开，然后坐在高出一截的木质地板上将高跟鞋从黑丝玉足上脱下。
东方茉也不含糊，跟着将自己的马丁靴脱下。
随后，两双黑丝玉足踏在了光滑的木质地板上，走进了舞蹈教室。

东方茉表现得有些木讷，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甚至现在还觉得昨晚想要来学舞蹈是一股脑的冲动。
“表现一下自己吧。看看你是不是像看上去那么硬朗。”西玥璇贴在东方茉的身后，将滑嫩的红唇靠在了东方茉的耳边。整个画面表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魅惑感和香艳感。
“嗯……”东方茉没有抵触西玥璇的这些“诱惑之举”，顺从地做了几个展现柔韧性的动作。

“和想象中一样硬呢。”西玥璇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东方茉作为礼仪队的队长，需要长时间保持在一个端庄的体态，标准的做好每一个机械性的礼仪动作。“骨头硬”的僵硬感反而帮助了她很好地完成那些动作。但是对舞蹈这样一个肢体自由度大的运动来说，这点柔韧性是不够的。
那一个瞬间，西玥璇好像模模糊糊感受到了东方茉忽然想要学习跳舞是为了什么，但是又说不清楚，她自己也不能很好的总结出来，更不要说为东方茉解惑。
不过有一个点，西玥璇看懂了，那就是东方茉心中的纠结和困惑，不是学会或者不学舞蹈就能够解决的。

“先拉拉腿吧。”西玥璇走上前，带着些许玩乐的情绪开始将东方茉向下压。
“嗯！”忽然有种剧烈的酸痛感从东方茉大腿的韧带传到大脑。她咬住嘴唇，整个五官呈现了收缩趋势。但东方茉就这样一点一点在疼痛下，将黑丝大腿前后张开，完成了一个基础的一字马。
西玥璇似乎很享受这样一个冰美人五官因疼痛而带来的不自然与隐忍感，并希望表情更加崩坏一些。西玥璇因此“追击”，将黑丝玉足踩在了东方茉黑丝大腿上，“压十分钟腿吧。”
“嗯……”东方茉的表情没有如期崩坏，但死死咬住樱唇的面部动作已经能让很多见过东方茉的人想入非非了。

就这样，西玥璇对着东方茉的柔韧性训练了二十分钟，直到酸痛感让东方茉大汗淋漓。
忽然，拖车滚轮的声音响彻在了走廊之上。那是一个对西玥璇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休息一下吧。”西玥璇将踩着的脚松开，朝着舞蹈室的门走去。
东方茉向后一倒，躺在晨光之下的木质地板上喘息着，已经有些香汗淋漓。

西玥璇打开门，立刻看到了一个身着清洁制服的中年妇女，此刻正推着一辆大手推车。手推车上放着两个大筐，一个筐内是一件件高叉吊带式的黑色舞蹈服，另一个筐内则是一条条堆起来的肉色或者白色的舞蹈连裤袜。
“璇总。”妇女向西玥璇打招呼。
“黄姐，这些是？”西玥璇看着两个大筐。
“昨天舞蹈团的练舞服，高强度练了一周，昨天才收上来送去洗。”女人向西玥璇解释着。
西玥璇点点头，随手拿起了一条丝袜看了看，注意到了夹在腰部弹力圈的塑料名牌，上面会写上丝袜主人的信息，方便认领。同时不仅是视觉，西玥璇的嗅觉也让她闻到了少女的清香与汗渍的酸臭叠加在一起的味道。这批制服是一个即将表演的舞蹈团加练时的舞蹈服，女孩们一个星期几乎没怎么脱下来过，直到今天去进行表演。舞蹈中心会为学员提供干洗服务，可以尽最大限度降低水洗对舞蹈服和裤袜的磨损。
看到这一框丝袜，西玥璇眼前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
“黄姐，你待会儿跟前台说一下，给这批学员换一批新的舞蹈袜吧，我会拨款的。”说着，西玥璇抬起了有些沉重的丝袜筐。
“好的璇总。”女人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就将剩下的一筐舞蹈服送去了尽头的干洗房。

拿到了一筐使用过的丝袜之后，西玥璇好像更兴奋了一点，急匆匆地便将丝袜抬到了东方茉面前，甚至忘记了关门，于是门只能轻轻在自动装置的牵拉下合上，成了一个虚掩的状态。

“接下来是什么？”东方茉此时也站起了身，看着面前的西玥璇。
西玥璇默默拿起一双连裤袜，一只手攥在手里，一只手搭在东方茉的肩上。
“怎么了？”
“作为女王蜂，不会抵触这个的吧。”西玥璇一步一步向前走，以壁咚的姿势将东方茉一步步向后推。
“那个……”看到西玥璇手中的丝袜，东方茉好像明白了。她不想反抗，甚至还从骨子里萌生出了某种期待。
就这样，东方茉被推着一步步退到了一根钢管舞的钢管上才停止。见位置合适，西玥璇将身子贴近，直到两个人的胸脯贴在了一起，嘴唇也与接触差之毫厘。
紧接着，西玥璇顺着东方茉白皙的手臂将她的双手别在钢管后面，然后用手中的丝袜在她的手腕处绕着8字形捆了起来，最后以一个死结结尾，将东方茉死死地反绑在钢管上。
“舞蹈其实没那么重要。”由于脸贴着脸，西玥璇轻声的话在东方茉的耳朵里也变得无比清晰，还因为嘴唇靠的太近，西玥璇说话时候嘴唇的运动导致她和东方茉嘴唇间有几下剐蹭。
不过西玥璇并没有继续保持这个动作太久，她站起身，再次捡起了一条裤袜，取下标签，然后在东方茉的胸部上方捆了一圈，然后就是胸部下方，腰部，包裹黑丝的大腿，膝盖上下，脚腕，最终将东方茉一圈圈捆好，又固定在了钢管上。
“嗯……”东方茉扭动了一下身子，但是丝袜的韧性并不比棉绳差，东方茉并不能有效地挣脱一丝一毫，就和被棉绳捆缚时一样。
“真好看呢。”西玥璇以蹲姿捆好脚腕后，便又顺着西玥璇的身体曲线从下摸到了上，最后摸抚在脸上。
“璇……呜！”东方茉刚一张嘴，西玥璇便暴力地将一捆肉色丝袜塞进了东方茉的樱唇之间。
“呜呜呜！”丝袜刚刚进入东方茉的口腔，留在上面的酸臭味便充斥了东方茉的整个口腔与鼻腔，几乎熏得她无法呼吸。
“呜呜呜！”东方茉下意识挣扎得更猛烈了一些。
西玥璇没有懈怠，再次拿起一条丝袜，勒在了东方茉的嘴上，将嘴中的丝袜牢牢固定在内，剥夺了东方茉除了呜呜声以外的一切语音。
“好好享受吧。”西玥璇重新将身子贴在了东方茉身上，两人的[X_X]对撞，敏感又刺激。
“呜！”东方茉明显感觉到对方在玩弄自己的敏感部位，但是捆缚的四肢又让她无能为力。
“呜呜呜呜——”

——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看到眼前一切的姬娅忽然小脸一红，想要捂着脸离开。
“小娅！”西玥璇叫住了姬娅，“来帮老师一个忙吧。”
“嗯？好……好啊。”姬娅愣愣地回答。
……
姬娅拿起筐中的丝袜，并将标签小心翼翼取了下来。
西玥璇自己将一团白色丝袜塞入自己口中，同样感觉到了盈满口鼻的酸臭味。“呜！”西玥璇不自觉地呻吟了一下。
第二条丝袜勒住嘴之后，西玥璇将双手别在身后，等待着姬娅操作。
姬娅很快将西玥璇的双手以一个W形状吊绑在身后，
“呜……”西玥璇试着挣脱了一下，发现绑的很紧，并没有手下留情，仅凭自己短时间内绝对难以挣脱。
姬娅没有停下，拿起丝袜开始捆绑西玥璇的黑丝美腿，直到两条腿并做一条，难舍难分。
“呜！呜！”身体捆绑完毕后，姬娅熟练地将手搭在西玥璇胸口的绳结，将她一跳一跳牵到了东方茉面前，让她们面贴面，胸对胸的靠在了一起，并用好几圈丝袜固定在了一起。
“呜……”西玥璇将自己的头靠在东方茉的肩膀上，妩媚地看着一脸茫然的东方茉。
“呜？”东方茉不知所措，但却感觉到内心越发躁动，越发渴求什么。

“呜呜……”西玥璇好像向姬娅传递了什么信号。
“在这位小姐面前吗？”姬娅脸更红了，好像在替西玥璇害羞。
“呜呜！”西玥璇点点头，依旧靠在东方茉的肩膀上，裸露的红唇时不时还会触碰一下东方茉白皙的脖子，让东方茉鸡皮疙瘩立起。
姬娅也不再拖沓，将小手放在了西玥璇的热裤里，隔着丝袜开始刺激她的[X_X]。
“呜！呜！”西玥璇发出了一阵阵的呻吟声，每一声都在刺激东方茉的大脑。
姬娅默不作声，专心用这高频的手活刺激着西玥璇。
“呜……”
……
“呜呜呜呜呜，呜——”西玥璇开始抽搐，身上的汗也越出越多，最终，整个[X_X]忍不住迸发出来。
暖流染湿了西玥璇的[X_X]，一些甚至蹦出丝袜与热裤，落在了与她亲密接触的东方茉的黑丝大腿上。
“呜……呜……”那股温暖的淫荡感和肩头西玥璇的抽搐瞬间让东方茉失了神，她忽然没了思考，整个身子也燥热难耐。
“呜呜呜！”东方茉看向姬娅，眼神飘忽，却带着几分渴求。

“小姐姐你也要吗？”姬娅询问。
听到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西玥璇娇喘着，被勒着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姬娅换了个角度，将手伸进了东方茉的热裤中。
“呜！呜！”东方茉忽然有了强烈的反应，顺应着姬娅的频率发出着呜呜声。

“呜呜呜，呜——”
两双黑丝美腿上，都出现了一道液体落下的痕迹。两个姑娘视线向上，几近白眼，娇喘着。
——

“原来你就是东方茉。”姬娅为东方茉解开捆在身上的一圈圈丝袜。
“你是，超管局的人？”东方茉猜测了一下，如果对方不是超能力者，大概率只能是超管局的人员。
“嗯，执行助理兼副部长。”姬娅回答。
“没想到这么年轻。”东方茉看着面前的姬娅，觉得对方至少不会比自己大。
“超管局都蛮年轻的，整体呈现年轻化。”姬娅在脑中细数了一下身边的同事，自己的上司景煜和总长钟岚都只有25岁，稍微大一点的法清也才27，“因为体力活蛮多的，稍微大一点的人身体可能吃不消。”
最终，一条条连裤袜被完整地从东方茉身上解开并取下。
“没想到西玥老师还喜欢着这个。”姬娅看着手中的丝袜，稍稍感慨了一下。
“比你还上瘾哦。”西玥璇微笑着回答。
听到这两句对话，东方茉顺了顺汗湿的头发，“你们以前是一起玩的吗？”
“是啊，还是这个小妮子教的我。”西玥璇回答，顺手将姬娅搂过来，“属于清纯小妹妹不为人知的秘密。”
“别说了老师。”姬娅听到这些，脸又红了起来。

见时间还早，西玥璇来了兴致，便安排所有人坐在木质地板上，开始向东方茉讲起一些当年和姬娅的回忆片段：

“那，下课吧。”西玥璇给学生们下了课。
穿着白丝的舞蹈女孩们纷纷拾起自己的包，穿上鞋子离开了教室。
西玥璇披上外套，看到角落里，一个女孩留在原地，似乎还没想离开。
“姬娅，怎么了吗？”西玥璇向角落的姬娅询问。
“老师……”姬娅咬了咬嘴唇，好像有些难以启齿，“我想在这里待会儿。”
“要不我留下来陪你？”西玥璇停下了穿鞋的动作。
“不用了老师。”姬娅赶忙拒绝，“老师你应该很忙的吧。”
西玥璇想了想还在医院的瑜莹，点点头，“那好吧，那明天见了姬娅同学。”
“嗯！”姬娅点点头，看着西玥璇离开。
——
西玥璇快步踏着阶梯，走下了一楼，拐角处芭蕾舞教室还是异常的热闹，基本早中晚三段课程都被报满了。
听着芭蕾舞教室里学生们的声音，西玥璇产生了一丝丝羡慕，但这份羡慕并没有抵消她对钢管舞的热情和追求，无论她的天赋如何。
直到走入地铁站，准备拿出地铁卡刷开阀机的那一刻，西玥璇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包包落在了舞蹈教室里。
“丢三落四。”西玥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指责自己是个冒失鬼，并快步朝舞蹈教室返回。
……
“姬娅同学你还在吗？”西玥璇对着安静的钢管舞教室询问。
“呜呜呜！呜呜呜！”一阵细微的呜呜声从舞蹈教室里传出来。
西玥璇顺手打开门，下一秒便被眼前的一切所惊讶到。
不算宽敞的教室内，姬娅趴在正中央，穿着的黑色连体舞蹈服和薄薄的白色丝袜还没有换下，绷紧的材质将一个女孩曼妙的身体曲线勾勒出来。除此之外，姬娅的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绳索，绳索的排布规整、有序且美观，在姬娅瘦小的躯体上形成一个个菱形。双腿部分，两条白丝腿并拢在一起，膝盖上下和脚腕处被绳子捆上了一圈，将两条腿并拢捆在一起，并向后翘了起来。双手部分，姬娅的双手被手铐反绑在身后，并在连接扣上了一个特别的电子锁，好像带了定时功能，除此之外，还有一根绳索连接了她的手腕和脚腕，将她驷马倒蹄捆在了原地。
“呜呜呜！”姬娅的脸涨得通红，身子不知所措地扭动着，嘴里还叼着一颗红色的塑料小球，小球的两侧通过绕到后脑勺的绑带固定在了她的嘴上，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
“姬娅！”看到这一切，西玥璇忽然神经紧绷，赶紧上前为姬娅脱困。
“呜呜呜！”姬娅抬了抬下巴，示意西玥璇先解开自己的口球。
西玥璇看懂了姬娅的意思，将那颗沾满口水的口球从姬娅的口中卸下。
“姬娅同学，怎么回事？谁绑的你？”西玥璇赶忙问。
“是……”姬娅红着脸，[X_X]还在滴着水，看来刚刚被发现的羞愧感让她小[X_X]了一次，“是我自己。”
“啊？”
……
十几分钟的解释和科普之后，西玥璇终于明白了姬娅所说的。
“就……就是这么回事。”姬娅回答，羞涩的红晕还没从脸上褪去。
“还有这种爱好吗……”西玥璇将视线打在姬娅的娇躯之上，忽然对那一道道麻绳有些入迷。
她知道，其实姬娅的身材并没有很完美，消瘦的身躯，匀称的腿，不算大的胸，以及清纯的脸。可即使是这样，那些缠在她身上的绳子还是让她看起来如此美妙，就好像赋予了她一层奇特的美感。
西玥璇的内心忽然产生了一丝悸动，一丝想要尝试的悸动。
——

“之后我们互相捆了很多次，大多数都是我绑她，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被捆。”西玥璇向东方茉诉说着自己的回忆。
“不过都是在西玥老师的课堂之后。结课后就很少见面了。”姬娅也回忆着，“直到前段时间，以超管局员工的身份和老师重新见面，没想到老师已经成了女王蜂。”
东方茉很认真地听着。

“对了，姬娅，为什么忽然回这里啊。”西玥璇问。
“就……忽然想回忆些东西。”姬娅回答，但回答得略显犹豫。
“有什么心事吗？”西玥璇看出了姬娅略显迷茫的神情。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姬娅敷衍地回答。
“和你成为超管局探员有关吗？”西玥璇看着姬娅。
姬娅一愣，摸着自己的胸口道，“老师你又在读心了吧。”
西玥璇微微一笑，抬起手摸了摸姬娅的脸，“不用读心，都写在脸上了。”
西玥璇和姬娅的交集并不是很多，除了舞蹈课的师生外，大概只有短暂一段时间的绳友交流。两个人对对方的过去和现在并不了解。但现在，那个柔弱的小女孩忽然成了超管局的人员，踏上了一条算得上危险的道路，这件事在姬娅暂时不算长的人生中，一定占比很重。所以西玥璇猜测，能让姬娅如此回忆的过去，一定和超管局有所联系。

“我和他的故事，其实没那么有趣……”姬娅将故事娓娓道来：

错误摆放的书被一只纤细的玉手抽出来。书缝之间，一条深蓝色的百褶裙随着女孩行走的方向前后摆动。
姬娅一手将书抱在怀里，一手推了推自己的大圆框眼镜，最终走到了书本应该摆放的位置，准备将书本放回到原本的位置。
“嘣！”一个男孩的声音忽然在姬娅的身后响起。尽管男孩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相对于无比安静的图书馆，声音对于姬娅来说还是突如其来了一点。
“啊！”姬娅被吓得几乎跳了起来，赶忙回过头。
“嗨。”男孩微笑着，举起手向被吓坏了的姬娅打着招呼。
“你吓死我了。”姬娅捂着胸口，感受着忽然激增的心跳频率。
“不就是个鬼故事吗？”男孩主动接过姬娅手中的书，将它放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还不是你讲的太吓人了。”姬娅抱怨，“图书馆这么安静，很吓人的。”
看到姬娅因为怪异流露出的惊吓感，男孩觉得颇为可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好像是在嘲笑姬娅的胆子，又好像在夸赞姬娅的可爱。

忽然，图书馆的灯光出现了几下闪烁，尽管现在是大白天。
“灯管坏了吗？”姬娅抬头看了看。
男孩则一皱眉，“只有开着灯的灯管会忽然灭一下，可从来不会有关着的灯忽然亮一下。”
听到这个，姬娅汗毛竖起，挽住了男孩的胳膊，“不会吧……”
男孩将姬娅护在身后，注视着忽灭忽亮的灯光。
慢慢的，嗡嗡的电波声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强烈的电流声。
嘶啦
一道蓝色的闪电从一个插座窜了出来，直挺挺的就朝着二人冲来。
强光迫使两人闭上了眼睛，男孩只能靠感觉挡在姬娅面前。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渐渐地，强光减弱，两个人缓缓睁开眼睛，动静很大，但毫发无伤。
虽然二人没有事，但他们周围的书架却遭了殃。附近一片的书架全部倒下，书本散落了一地。
那道窜出来的闪电躺在一个倾倒的书架上，已经变成了人的形状。另一边，一个男人手拿着一把霰弹枪，正在为它换弹。
“我猜一定很疼，所以你不会想试第二发。”景煜一边换弹，一边开着玩笑。
“滚！”那团闪电化成的人操纵起一道闪电朝景煜杀去。
景煜不慌不忙一个翻滚闪开，随后立刻举起霰弹枪，对着对方扣下扳机。
枪口喷射着特殊材质的子弹，密密麻麻地打在闪电人身上，将他打得节节败退。
“你……”闪电人想要反击，却被子弹压制得动弹不得，最后被打得连一个电火花都打不出来。
最终，闪电人褪去了身上的闪电，昏了过去。

“呼——”景煜长叹一口气，连续的开枪动作让他的胳膊酸痛无比。
一男一女两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说，去医院吧。”景煜看向男孩，“你流鼻血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男孩摸了摸自己鼻子，发现全是鲜血，而他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

姬娅坐在轿车的后座上，驾驶座上是西装革履的景煜。
“我们这是去哪？”姬娅询问。
“去一个方便谈话的地方。”景煜回答。
距离被闪电人袭击已经过去了一天，此时的姬娅在景煜的邀约下，正在前往什么地方。
“阿逸也会去吗？”姬娅继续问。
“那天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吗？”景煜回答，“他还在医院。”
听到这，姬娅松了一口气，感觉有什么困难的事，但不会落在阿逸的身上。

很快，轿车行驶到了一处破败的老城区，并停在了一面旧墙前。
随着一阵看不见的扫描掠过，车子的身份被识别成功，下一秒，破旧的石墙从中间打开了一道门，门内布置着和外部完全不同的精密科技，如同两个时空融合在一起般割裂。
车子缓缓驶入这个被科技感包围的建筑中，随着车载电梯下降，最终停在了大厅前。
姬娅被安排下了车，立刻便被一名OL制服的工作人员带领着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一名六旬老者坐在桌子后面，一副慈祥和蔼的表情。
“欢迎你，姬娅小姐。”老人主动向姬娅问好，“我是荆海市超管局的总长。”
“超，管局？”
姬娅礼貌地坐在老人的对面。
“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故事。”老人拿出了一份文件，“要从一百多年前的英国讲起……”
就这样，老人将蜂巢纪元的大概讲述给了姬娅，让姬娅明白了那天晚上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知晓一切的姬娅非常震惊，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正处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姬娅更加疑惑。
“对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姬娅小姐确实只是普通人。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你又是一个如此有天赋的存在。”
“啊？”
“我们发现你的阅读速度远高于常人，记忆等级甚至有八级。”老人向姬娅解释着她的特殊之处。
“可那只是我在网上速测的，也算吗？”姬娅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在上网的时候做过相关测试，但她一直觉得那只是网络测试，没什么权威，“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仅限于文献资料。”
“那就够了，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老人看门见山，“我代表超管局，向您发出邀请。”
……

离开超管局的时候，护送的任务仍然交给了景煜。
“麻烦你了。”姬娅坐进车子，不过不再是后座，而是副驾驶。
“比起众多其他任务，这算是最轻松的了。”景煜打着趣，坐进了驾驶座。
车上，姬娅回想着老人最后的话：
“虽然你已经成年，但鉴于你还没有高中毕业，我们不会强迫你。你可以选择高中毕业后加入，或者大学毕业，甚至硕士博士，或者工作后一段时间。我们对有能力的人保持开放状态。”
“如果我一直不加入呢？”姬娅问。
“你可以选择和其他人一样用特殊手段忘记关于这的一切，回归正常生活，或者带着这段记忆一直正常生活。”
……
“还在犹豫吗？”景煜的话叫醒了沉思中的姬娅。
“嗯……景先生呢？景先生为什么加入这里？”姬娅反问景煜。
景煜想了想，随意的回答道，“我觉得超管局和《黑衣人》很像，想当个黑衣人，就进来了。”
“进来后的感觉呢？”姬娅询问。
“感觉嘛……”景煜挠了挠头，“也就是有点累，假期不算多，不过五险一金，工资给齐，你不干了还会给你安排好回归正常社会的路，该上学的可以上学，该上班的可以上班，也不耽误。”
听到这些，姬娅犹豫了。
“超管局本来也不是什么常规意义的工作，带有一定危险性，弄不好还会丢掉性命，但一看到这片城市在你的行动下可以正常运行，就感觉总归是值得的。”景煜将车停在了姬娅的目的地前，“我是希望你能答应的。”
“嗯？”姬娅不解，看向景煜。
“毕竟是我举荐的你。”
……

阿逸拿起暖水壶，往杯盖里倒上了一些温水，然后一饮而尽。
他从自己喝水这一干净利落的行为，轻易断定了自己安然无恙。
饮用完毕后，阿逸将盖子重新盖上，打开了自己平时很少能够接触的智能手机，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你还好吗？”刚刚进入病房，姬娅就脱口询问阿逸的身体情况。
“感觉完全OK。”阿逸果断回答，同时顺手把刚刚拿起的手机放了回去。
但放手机的动作太慢，被姬娅看的清清楚楚。
“在看什么啊？”姬娅走上前。
“没……没什么。”阿逸的眼神忽然有些飘忽。
姬娅略感异样，钻进阿逸的怀里就要抢夺那部手机。阿逸没有反抗，很轻松的被姬娅拿走了手机。
手机的屏幕还没来得及熄灭。姬娅一眼便看到了一个性感的钢管舞女郎在跳钢管舞的视频。姬娅手指滑动，几个相关视频也都是如此。
“徐逸！”姬娅看向阿逸。
“消遣一下。”阿逸尴尬地笑笑。
“什么消遣，你就是喜欢！”姬娅小声抱怨。
阿逸笑了笑，强行解释道，“喜欢，那也是喜欢钢管舞。”
就在姬娅准备继续抱怨时，阿逸却忽然起身，伸手夺过了手机，不过不是姬娅手中的那部，而是姬娅包里她自己的手机。
“你干嘛！”
“我觉得你应该有和我一样级别的癖好。”阿逸顺势举起手机，对准了姬娅。
当姬娅反应过来，并且用手挡住脸时，手机的屏保已经被面部解锁。
“不许看……”姬娅想阻止，结果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倒在了阿逸的怀里。
阿逸一只手紧紧抱住怀里的姬娅，另一只手操作的手机。
打开相册，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张女孩被红色绳索密密麻麻捆缚的图片，是一张绳艺的艺术照。其他的缩略图里，夹杂在生活照和自拍照之间的，都是一些或三次元或二次元的捆绑美女的图片。
“原来你喜欢这个啊，我早该猜到的……”徐逸有些恍然大悟。
姬娅见状，立刻挣脱出阿逸的怀抱，本来只是一只手挡住半张脸，现在变成了两只手挡住整张脸，但也挡不住羞愧地脸红从手掌中溢出。

就在小两口小打小闹之际，护士走进了病房。
“徐逸？”护士确认了一下阿逸的身份。
“我是。”阿逸回答，“请问我可以出院了吗？”
护士拿起手中的单子看了看，“医生的建议是再观察几天。”
“只是被灯管爆炸吓了一下，应该没那么严重吧。”阿逸回答。
听到阿逸这么回答，姬娅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真的给阿逸修改记忆。”
“同学，你捂着脸，是有什么事吗？”护士看向一旁双手捂脸的姬娅。
听到这个，姬娅赶忙把双手拿开，一脸尴尬道，“没什么护士，我没事。”
护士看着那张红彤彤的小脸，很艰难地说服了自己这个姑娘没事。
“我真的没事。”阿逸说着话，却感觉到了鼻腔出现了粘着感，很快，红色的液滴从他的鼻子中滴出。
“医生！医生！”
……

余下的几个月，阿逸再也没有来过学校，没有毕业照，也没有高考，只是在医院里。

“做好决定了吗？”
“嗯，我要加入超管局。”姬娅的态度很坚定。
“那，欢迎你，姬娅小姐。”
短短的几句对话，姬娅便成功成为了超管局的一名文职人员。老总长确实执行着自己的选择，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才。
姬娅的理由则更加简单，徐逸是孤儿，所有的生活费用都是由政府的低保和他自己的打零工支撑着的，现在在医院里，开销肯定不是低保和零工可以撑得住的。
当然选择加入之前，景煜也和她说过，即便是大学毕业，也不见得可以找到比在超管局更稳定、性价比更高的工作。
工作以后姬娅也发现，文职的工作压力很大，但却并没有挤压她作为实习员工的其他时间。
——

阿逸坐在床上，聆听着护士将诊断结果道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徐同学，这边是建议你选择化疗，可以最有效的延长……”
“不用了，护士。”阿逸微笑着，打断了护士的话，“我选择放弃治疗。”
听到对方这么说，护士显然有些被震惊到，“徐同学，请不要放弃，只要坚持化疗……”
“不用了。”徐逸肯定了放弃治疗的决定，“当初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的病，我们化疗了好久，最后还是失败了。我的母亲为了还债，最后过劳死了。”
徐逸轻描淡写地将这段过去讲了出来。
“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护士也明白了，不再多说什么。
“我负担不起化疗的成本，我也怕她重蹈我母亲的覆辙。”阿逸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决定。

护士走出病房，撞见了在门口偷听的姬娅。
姬娅红着眼睛，赶忙来到护士的身旁，“护士，能不能别让他放弃治疗。”
“很抱歉，病人已经成年，有自己的决定权。”
“我是她女朋友，我可不可以选择让他继续治疗？”姬娅的语气里颇带着哀求。
“你只是她的女友，关系上不具备法律效益，没有办法。”
护士的回答犹如冰冷的巨石，阻隔了姬娅所有的想法。

走进病房，阿逸正在看着手机，一如往常的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怎么了？”阿逸看到了红着眼的姬娅，大概已经猜到了姬娅知道了一切。
“为什么？”姬娅开口，声音带着哭腔。
“你知道的，我不想拖太久。”徐逸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大笨蛋！”姬娅扑过来，抱着徐逸便开始哭泣，时不时还用小拳头砸在徐逸的背上，抱怨他的选择。
“还是得感谢法律没有赋予十八岁的人结婚的权利，否则又有一个女孩要被耽误很久了。”徐逸抚摸着姬娅，安慰着她。
强压抑的抽泣声依旧回荡在了寂静的病房之中。
——

“所以之后，你来我这学了钢管舞。”西玥璇看着姬娅，眼神中多了一丝同情。
“我尝试变成一个他更喜欢的样子，让他可以开心一点，”姬娅回忆着，“可他总是阻止我，并和我说，让我自己开心，他就会很开心。说我不需要为他做这么多，对一个死者来说毫无意义。”
东方茉依旧保持着沉默，眼睛里却已经有所动容。
“之后我去了解了女王蜂，想让女王蜂种植印记救他。可当时荆海市一只女王蜂也没有，甚至偌大的沿海里也没有几只，到他死的时候，我也没有等到东方茉小姐你的出现，明明只要再坚持一下子……”姬娅的哭腔越来越大，嘴唇也开始颤抖。
东方茉这才明白，自己是荆海市觉醒的第一只女王蜂。
“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想让他走的时候不那么难过。但到头来我发现，我做的这些只是在安慰我自己，让我自己不那么难过。可是……可是等他走了以后，我还是……我还是很难过，原来只有他还在，做的一切才有意义。”说完这些，姬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她不得不摘下眼镜擦拭眼泪。
西玥璇伸出手，温柔地将姬娅揽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以为我不会再哭了……”
——

“让你们见笑了。”分别时，姬娅向二人表达了歉意。
“这可不是见笑，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故事。”西玥璇回答。
“嗯！”东方茉也点头同意。
“那再见了，西玥老师，东方小姐。”姬娅乘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舞蹈学校。

车辆返回住宅的时候，姬娅再次经过了那间理发店，那是徐逸原本住的地方，留存着他们无数美好的回忆。
知道要被改成理发店的时候，姬娅并没有去争取什么。她一直记得，徐逸希望自己的离开可以不留下麻烦，只留下对别人有价值的东西。
也许下一个长发被留出来的时候，姬娅还是会来这里剪成波波头，持续很长很长时间……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我突然很想见一个人，你要一起吗？”西玥璇向东方茉发出着下一个地点的邀请。
“好。”东方茉回应，虽然语气冷淡，但态度很诚恳，似乎希望如此。

坐在西玥璇的轿车上，东方茉凝视着窗外，脑中不断回响着刚才姬娅的话。
“原来只有他还在，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恍惚之间，她觉得让贤在对她说着一样的话。
三年了，她还在努力成为一个让贤心目中完美的新娘。所以她对很多事情会产生纠结，纠结那是不是让贤喜欢的，应不应该去做。
包括稀里糊涂地和西玥璇来学舞蹈。
不同的是，舞蹈不是让贤喜欢的，是千序喜欢的。
原来在某一刻，东方茉已经把对让贤的依赖转移到千序身上。
只是她不能立刻接受这样一个位置被其他人顶替，所以她对千序的态度才会如此冷漠和抗拒。
现在，东方茉才模模糊糊读懂一些自己对于千序到底是什么态度。
不能立刻改变，那就慢慢来吧……
——

千序坐在教堂中央，又一次看着人群有序离场而不为所动。
今日份的夕阳将晚霞的红光打在教堂的彩色玻璃窗上，映射出了不同于平常的色彩光芒。
“你要自己待会儿吗？”陌询问千序。
“嗯，麻烦了。”千序点头。
陌没说什么，将一把备用钥匙交给千序，“离开的时候，要记得锁门。”
说完，陌走出了教堂。
……

刚刚走出来，陌便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轿车驶来。
“璇？”陌有些惊讶西玥璇的出现。
“看来来得刚刚好。”西玥璇下车，同时下车的还有副驾驶的东方茉。
“这位是？”陌有些疑惑。
“东方茉，我的朋友。”西玥璇指了指自己眼睛里的蜂印，暗示东方茉女王蜂的身份。
陌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东方茉一下车，便有了一种强烈的感应。
“我可以进教堂吗？”东方茉看向陌，做出请求。
“当然可以，请进去吧。”陌回应，并为东方茉指明了道路。
“谢谢。”东方茉迈着小快步走进了教堂。

“原来他们是一对。”陌看着逐渐远去的东方茉。
忽然，西玥璇拉住陌，把他粗暴的拉进了车子的后座里，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陌还没反应过来。
“少废话！”西玥璇抱住陌，将滑嫩的红唇狠狠地吻在陌的嘴上。
……

东方茉一步步来到了教堂正中央，看到了一个身影正静静坐在教堂正中央。
东方茉慢慢靠近，然后坐在了千序的身旁。
“茉儿？”千序很明显因为东方茉的出现而惊讶不已。
“借我休息一下。”东方茉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将头轻轻靠在了千序的肩膀上。
千序一动也不敢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么久以来，这是在非必要情况下，东方茉第一次愿意这么靠近自己。
“仅限这样哦……”东方茉靠着千序的肩膀，闭着眼休息，还不忘补充这么一句话。
“嗯。”千序嘴角上扬，注视着眼前那片透过夕阳的彩色玻璃窗，仿佛得到了上帝的恩赐，得到了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