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融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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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7 17:21:15
吾华,正坐在高台之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折纸这边发生的一切。
可惜啊,被空间震打断了,不然的话,估计就可以欣赏到肉戏了。
正当吾华这么想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低声的轰鸣。用望远镜看过去,是ast部队。
“看来,四糸乃已经出现了吗?”
话音刚落,枪声和烟雾一起在某个地点出现。
奇妙的感觉从心中涌起,那是灵力的共鸣。
随后,巨大的兔子状人偶出现,发出奇异的咆哮。
莫名的寒风吹过,吾华就算不用望远镜也能看见,以那个巨大人偶为中心点,周围逐渐开始蔓延白色,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与此同时,冰冷的雨水再一次开始下了起来。
吾华淋着这样的雨,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雨水……有灵力?竟然,可以将如此大范围的雨水,也附着灵力吗?”
在带着灵力的雨水和散发着灵力的人偶作用之下,白色的冰霜正进行着永无止境的侵略与持续不断的增建,逐渐架构出一座冰冻的城堡。
而且,很快就填满了整条天宫街道。
“哈……这次,倒是不用那么接近受伤,就可以吸收灵力了。”
伴随着他的话语,他的身上骤然散发出惊人的热量,将逐渐结冻的雨水化为蒸汽。
体内游离的灵力被吾华化为了紧贴身体的衣服,先是抵消雨水中所蕴含的灵力,然后,根据能量的消耗与反馈,开始进行对第二种灵力的拟态。
感受着自身表面发生的现象,吾华不由得苦笑。
“难怪跟士道说的一样,是温柔的精灵啊。”
因为,在他身上不断发生的转化之中,和十香那时候相比之下如果十香的转化速率是80%,那么四糸乃就只有30%。
毕竟,去掉15%的多余流失之外,剩下的55%中,还有30%,被用于抵消对自己灵力的冰封。
四糸乃的灵力,竟然可以针对弱小的灵力并令其引发结冰的现象……也就是说,一般的随意领域也包含在内。
如果不是像这样挥洒灵力,而是将这些有选择性集中的话,那么吾华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那么,接下来我该跑了呢。”
他可不敢确认,如果继续放出更多灵力会不会引来拉塔斯托克的关注,这可不是他目前想惹来的麻烦。
说实话,当初令音对他在保健室里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而威斯考特给他的资料中,就有一个特别令人关注的词语。
灵结晶。
用他的理解来看,这东西只需要字面意思都能理解,就是灵力,或者灵魂的结晶。
只有精灵体内有这玩意,那么把它拿出来,不一样能给士道续命?不过,拿出来,估计精灵要么成为废人,要么就会死吧?
这么重要的情报,我不信作为对头的拉塔斯托克不知道。
还是说,他们也并没有去往更黑暗的含义想?
吾华那一阵子其实瞒着士道试过很多自杀的方法,就包括毒……但,吃下多种毒的他,不仅没死,反而在割腕的时候,从干涸的血液中,析出了不明的晶体,经过他的化验,确认是更加纯粹的他吃下去的几种毒素的结晶。
如果,灵结晶也能这么套用的话……
吾华打了一个冷颤。
越想,就越觉得恐怖。
吾华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踏入了一个不得了的阴谋之中。
而这一切阴谋的起因……恐怕,就是士道了吧,毕竟,不管现在什么情况,都是围绕着,能够毁灭世界的精灵,和唯一能够封印精灵的,士道有关。
……幸好,有自己这个,唯一的例外。
作为唯一例外的精灵,恐怕士道就算亲吻自己,也无法封印自己的能力。
那么,自己就有办法,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可以给士道带来更多的机会。
下定决心之后,他伸出手,雨滴在他的手上,伴随他的意志,变成了锐利的冰针。
“用模拟十香的灵力推动,用模拟四糸乃的能力制造……嗯,很不错。”
这么想着,吾华及时离开了那里,并从安全通道撤离了。
而此时,士道这边。
面对着已经充斥着暴风雪和冰冻的物品碎片的半圆形结界,士道冷静的开口。
“——琴里,有件事情想要先跟你确认。”
“什么?”
十香,已经帮自己争取时间了,那么,就算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也必须尝试。
“因为发生许多令人在意的事情,所以……我忘了问你一件事情。我在封印十香的那天——被折纸射杀了吧?”
没错。如果士道的记忆没有出错,那天,折纸一时失手误击了士道。
然后,士道身负平常人根本无法得救的重伤。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琴里才做出回答。
“没错——你说的都是事实唷。”
“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也是我因为不明原因所具备的能力吗?”
“……一半正确,一半错误。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你的意思是?”
士道提出问题后,琴里发出有些苦恼的嘟嚷声之后,继续说道:“那确实是士道自身具备的能力。当身体受到致命损伤的时候,火焰将会燃烧身体,令其再生。那是连不死生物都相形见绌的超强能力——但是,那并不是不明原因的能力唷。”
士道睁大眼睛。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现在先不询问那个原因。只是你要重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即使身负致命重伤,也能自我痊愈。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那是确定的。”
听见琴里的答案,士道呼出一口气。
“……太好了。如果那只是我的幻觉,那么我现在的举动就等于自寻死路。”
“……士道,难道你要……”
然后——琴里的话才说到一半,之前被折纸破坏后,漂浮在上空的大楼被十香砍碎化为水泥碎片后,掉落四周。
附近的AST队员们立即将攻击目标变更为十香,然后飞到天空中。
仿佛与他们交换般,士道所乘坐的〈鏖杀公〉刚好抵达四糸乃的结界下方。应该说,由于用力过猛的关系,〈鏖杀公〉就这样冲进结界的前端之处。
喀隆!强烈的晃动感袭向士道。
但是,震惊的情绪并没有延续太久。因为从接触到结界的部位开始,〈鏖杀公〉啪哩啪哩地发出犹如悲鸣声般的尖锐声响,渐渐冻结。
“糟糕了……!”
士道慌慌张张地离开〈鏖杀公〉,伫立在旋转成半圆形的暴风雪集合体之前。
狂风呼啸的冰暴风结界。近距离看到这副景象时所感受到的震撼感,是之前所无比拟的。
“四糸乃——就在这里面。”
喃喃自语之后,士道将口袋里的手偶放进衣服里。
仿佛要覆盖手偶般弯下身子——士道往前迈进一步。
“士道,等一下。你想做什么?”
右耳听见制止的话语。但是,士道没有停下脚步。
“——你打算毫无防备地进入结界吗?只仰赖自己的回复力?太鲁莽了,快停下来!”
士道听见这段不符合司令官模式的严肃发话之后,露出苦笑。
“喂、喂……听说我被射杀时,你完全都没有产生动摇喔。”
“那时的情况与现在不一样。刮起暴风雪的领域大约从结界中心一直延续到外围五米!是半径五米!在这段距离之内,你必须一边承受如同被散弹扫射般的伤害,一边行进唷!而且如果在那段范围内被侦测到一丝灵力的话,就会和十香的〈鏖杀公〉一样被冰冻起来。”
琴里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你能明白我所说的话吗?我的意思是当你待在结界外围的期间,伤势是无法自动痊愈的。与只有发射一次的子弹完全不同!如果在半途中用尽力气,你一定会死掉的!”
“……灵力——吗。我的回复能力就是精灵的力量吗?”
耳边传来琴里屏住呼吸的声音。
但是,士道不能停下脚步。
的确,这很有可能是个不智之举,但是,士道不能停下脚步。
因为,士道已经许下承诺了。
自己会拯救四糸乃,以及——成为四糸乃的英雄。
做出一个深呼吸之后,士道开始踏进结界内部。
“士道——!士道!快停下来!”
琴里一反常态地大声吼叫。
“——快停下来……哥哥——”
不过,这是士道所能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士道的耳朵就只能听见威力强大的暴风雪的声音。
踏入暴风雪的瞬间,剧烈的痛楚一瞬间就从胳臂上传来。
一定是,肉被瞬间刮掉了吧,剧烈的疼痛,甚至让士道有一瞬间想要惨叫,但他憋住了。
一步,又一步。
平时原本应该只是几步的距离,却格外的漫长。
由于寒冷,肢体的运动都开始不再顺畅,呼吸也由于冰冷,而让肺变得生疼。
“必须……继续前进……”
每一步,都带着冰冷的刺激,与撕心裂肺的痛苦。
主动面对痛苦,可不是一般的艰难。
士道不由得想起了吾华,那外翻的手腕,和不断流血的模样……
吾华究竟是背负着什么,才会对那种痛苦微笑面对?
“……!”
伤势,越来越重。寒冷的风,极大的拖慢了他的脚步。
“可恶……”
突如其来的,脚下一滑,随后,他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鲜血淋漓。
“我必须……前进……”
伸出手,动起腿……就算爬,也要爬过去!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血液,突然热了起来,他原以为是火焰即将燃烧,然而却并非如此。
是他的血,热了起来,如同要沸腾一般。
“……”
他慢慢的,慢慢的站了起来。
无神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前方。
“……”
一步……一步……又一步……
而在远处,无法被观测的角落之中,吾华正控制着士道。
小的时候,在士道发高烧的时候,他的父母正好有事出去了,而琴里由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哇哇大哭,为了及时退烧,他特意给士道的药物中,掺入了自己的脑脊液。
虽然只有微小的量,但脑脊液就算几十年,吾华一样可以操控。
现在,他正在通过这个途径改变士道体内的分泌平衡,将能量全部用于维持体温和肢体活动,刚才士道磕了一下脑海空白的瞬间,恰好就是最好的时机。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士道。”
吾华结束了控制,因为脑脊液已经被消耗殆尽。
但这,已经足够了。
士道成功的穿越了结界,倒在了四糸乃的身边,随后,在安全的地带里,重新恢复了伤口。
看着这样的士道,四糸乃,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填满了。
“我会相信……士道所说的一切事情。”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伫立在四糸乃后方的〈冰结傀儡〉以及原本穿在身上的内里衣物皆化为光粒,消失在空气中。
接下来……围绕在士道与四糸乃周围的暴风雪结界也突然失去威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受到惊吓般,四糸乃的肩膀猛然颤抖。
“……士……士道……这是——”
四糸乃表现出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睛不停打转儿。最后她弯下腰来,遮掩半裸的身体。
看见四糸乃的反应之后,士道也开始觉得难为情了。
“啊…啊啊,嗯,那个……我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你!但……但是,总而言之现在先——”
然后,就在此时……
“嗯……”
感受到刺眼光芒的四糸乃眯起眼睛。从云缝之间——可以看见倾泻而下的太阳光芒。
“好~温暖……”
简直就像是第一次看见阳光般,四糸乃发出小小声的惊叹声。
不,或许四糸乃真的是第一次看见阳光。
士道想起来了。或许是因为四糸乃具有操控水与寒气的特质,所以当她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天空总是下着雨。
“好……漂亮……”
四糸乃呆愣在原地,仿佛喃喃自语般地……
躲在暗处的吾华,对这一幕,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又过了几天……
“士道,你家这隔壁真气派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当天早上起床后,士道却发现有一座看似公寓的建筑物耸立在五河家的隔壁。
两天前还是一片空地的空间,如今突然冒出一栋建筑物。
简直就像是狐狸或狸猫所施展出来的魔法般。
“你问这是什么……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们会建造一栋精灵专用的特设住宅。”
然后,突然出现在背后的琴里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如此说道。
“……!琴里,你说的就是这个吗……?”
“没错。外表看起来虽然只是普通的公寓,但是物理性强度是一般建筑物的数百倍,还有显现装置运作其中,灵力耐性也相当稳固。所以即使内部出现一些骚动,从外界也感受不到任何异常唷。”
“不,我不是在问这个……!我要问的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建造好的……!这样的规模,应该不可能只花个一两天就能建好吧!” “讨厌呐。陆上自卫队的灾害重建部队也能在一个晚上之内修好遭受破坏的大楼呀。”
“好啦,士道,好好的和她们叙叙旧哦?我先走啦。”
吾华听着背后的喧闹,不由得满意的笑了出来。
啊啊,我最可爱的青梅竹马,五河士道。
以后,你一定会有着桃色的,被众人羡慕的,快乐的人生。
我只是你的青梅竹马,也只想当一个青梅竹马。
这就是我新的生存意义。
所以……
阻碍这一切的,全都要被推翻。
伤害士道的,我绝对不会放过。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以往不同,吾华的笑声中,带上了一丝疯狂。
而他的头发,也有一瞬间,出现了苍白的幻觉,那只蓝色的眼眸,也有一瞬间变为绿色。
与此同时,另一边。
“怎么样?对于吾华的细胞克隆如何了?”
“……全部失败。”
这四个字,充斥着无力。
吾华留给他们一大堆珍贵的实验素材,然而,那些东西的表现,和以往完全不相同。
毒素,药物,不管有益还是有害,全都无效,甚至都没有最基础的细胞破坏。
常时刺激其分裂,分化,反而诱发了细胞凋亡,哪怕环境毫无问题。
后来,尝试克隆,也全部像艾伦所说的一样,彻底失败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些细胞,注入人体如何?”
“……这样做的话……”
“没关系,说不定,这是个温柔的精灵呢。对了,到时候,给那个精灵,也来一针吧。”
“是……”
至于实验结果……
注入人类身体的,照样凋亡……但,另一部分,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治好了那个精灵的内伤。